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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的貝多芬”--- 紀念圣-桑逝世一百周年(上)

    發表于:2021-01-12 上午 /閱讀:1180 /評論:0


    題頭圖: 圣-桑(左上圖); 圣-桑(1846年 --- 11歲)(右上圖); 圣-桑(1858年 --- 23歲)(左下圖); 圣-桑(中年)(右下圖)。 近日,“盤點”了一下2020年寫的文章,其中有兩篇是為紀念德國作曲家路德維?!し病へ惗喾遥↙udwig van Beethoven, 1770-1827)誕生2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法國作曲家安東·雷哈(Anton Reicha, 1770-1836)誕生2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比利時小提琴家和作曲家亨利·維厄當(Henri Vieuxtemps, 1820-1881)誕生20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奧地利/匈牙利作曲家弗朗茲·萊哈爾(Franz Lehár, 1870-1948)誕生1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捷克作曲家維捷茨拉夫·諾瓦克(Vitezslav Novak, 1870-1949)誕生1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蘇聯/亞美尼亞作曲家亞歷山大·阿魯秋年(Alexander Arutiunian, 1920-2012)誕生10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捷克作曲家伊格納茲·莫謝萊斯(Ignaz Moscheles, 1794-1870)逝世1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比利時小提琴家和作曲家夏爾·德·貝里奧(Charles August de Bériot, 1802-1870)逝世1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意大利作曲家薩維利奧·梅爾卡丹特(Saverio Mercadante, 1795-1870)逝世1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奧地利作曲家約瑟夫·施特勞斯(Josef Strauss, 1827-1870)逝世150周年寫的;一篇是為紀念德國作曲家馬克斯·布魯赫(Max Bruch, 1838-1920)逝世100周年寫的。 這張“清單”似乎從另一個角度讓我感到了已經成為歷史的2020年是多么的“與眾不同”。據我所知,在世界音樂史上,能匯集這么多具有“大師級”地位或至少可留名于史冊的音樂家誕生或逝世的“逢百”或“逢半百”周年的年份是很少的。這的確給了我機會,能在這一年編寫這些紀念文章的過程中,通過現有可獲得的有關資料和文獻的查詢﹑整理以及盡可能“去偽存真”的篩選,使我對于原先已有一些了解﹑或了解極少﹑或完全不了解的上述音樂家們及其代表性的作品,從“認識”層面上來說,有了或深或淺程度不同的提高,讓我得益匪淺,當然也愿意通過有關平臺將所編寫出來的這些文字展示出來,與愛樂的朋友們一起探討,一起分享,這對我這個耄耋老翁來說無疑也是垂暮之年的一種樂趣。 那么,2021年呢?元旦過后我花了一點時間查了一下,看來,今年“逢百”或“逢半百”誕生或逝世周年的﹑在世界音樂史上具有“大師級”地位或至少可留名于史冊的音樂家確實不多。當然,“不多”不等于“沒有”。首先落入我眼簾的就是十九/二十世紀法國作曲大師夏爾·卡米葉·圣-桑(Charles Camille Saint-Sa?ns, 1835-1921),今年是他逝世100周年。不得不承認,從十八世紀到現在的所有法國作曲家中,我最欣賞的有三位,他們是柏遼茲(Hector Berlioz, 1803-1869),圣-桑和拉威爾(Maurice Ravel, 1875-1937),其中被譽為“法國的貝多芬”(The French Beethoven)的圣-桑的作品最多,所以聽得也最多,其中有不少是我常聽不厭的。遺憾的是,據我所查,現有國內各種媒體上用漢字介紹他的文字資料不能說沒有,但不客氣的說,不僅過于“簡潔”乃至膚淺,而且謬誤甚多,一句話:“功夫”下得不夠。所以我想,在他逝世一百周年的時候,為紀念他而寫點文字,將這位十九/二十世紀大師級的音樂家作一番力所能及的介紹,也算是盡一份作為一個老愛樂者的責任。 記得以前在文章中曾經說過,1955年我在無錫初中畢業后因患病曾在家休學過一年,期間在家邊休養邊“自學”過一陣小提琴。就在那時,從收音機里聽到幾次用小提琴演奏的舒曼(Robert Schumann, 1810-1856)的《夢幻曲》(Tr?umerei),覺得“很好聽”,就在小提琴上練習拉《夢幻曲》了,不久,發現新華書店正好有蘇聯大提琴家克努舍維茨基(Sviatoslav Knushevitzky, 1908-1963)演奏﹑蘇聯鋼琴家奧伯林(Lev Oborin, 1907 -1974)伴奏的《夢幻曲》的唱片出售,就去買了一張回來。這是一張直徑25公分﹑78轉/分的蘇聯膠木粗紋唱片,唱片的A面是我已經熟悉的舒曼的《夢幻曲》,而B面就是圣-桑的《天鵝》(Le cygne,英語:The Swan)。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圣-桑的作品,也正是這首我一聽就為之感動的溫柔、優雅、抒情的大提琴曲《天鵝》讓我記住了“圣-?!边@位作曲家的名字。不過,慚愧的是,直到二十多年后,也就是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才知道,這首《天鵝》選自圣-桑1886年﹑他五十一歲時完成創作的組曲《動物狂歡節》(Le carnaval des animaux,英語:Carnival of the Animals),這首用兩架鋼琴和管弦樂隊演奏的組曲由十四首樂曲構成,《天鵝》是其中的第十三首,也是整套組曲中最精美、最受歡迎的和流傳最廣的一首樂曲,被視為圣-桑的代表作。此外還知道了圣-桑在世時,這部作品除了1887年2月在巴黎“秘密”為他的朋友們演出過一次外,作曲家禁止在他生前公開演奏或出版這部組曲,惟獨其中的《天鵝》可以例外,后來《天鵝》還被改編成各種樂器的獨奏曲而廣為傳播。 順便說一說的是,正是因為圣-桑在創作這首大提琴曲《天鵝》時刻意用音樂來表現天鵝本身固有的美,讓人們對其所具有的獨特美學價值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從而誘導并激發出新的創作靈感,所以才有了著名的芭蕾獨舞《天鵝之死》(The Dying Swan)的誕生。1905年,俄羅斯著名的舞蹈編導家米哈伊爾·福金(Mikhail Fokine, 1880-1942)用大提琴曲《天鵝》專門為二十世紀初俄羅斯著名的芭蕾舞演員安娜·巴甫洛娃(Anna Pavlova, 1881-1931)創作了這部短小的芭蕾獨舞【注:據說福金與巴甫洛娃邊編﹑邊教﹑邊練,幾乎是即興式的化了五﹑六分鐘時間就完成了這一舞蹈的創作】。它忠實地繼承了古典芭蕾的傳統,將芭蕾藝術巧妙地融合在圣-桑的音樂之中,通過詩一般的舞蹈語言描繪一只瀕死的天鵝孤身只影在平靜的湖面上艱難掙扎,渴求重新振翅,最終默默死去的神情,象征人類在現實生活中與命運和死亡不懈搏斗的精神?!短禊Z之死》于1905年12月22日在圣彼得堡的貴族大廳(Noblemen's Hall in?Saint Petersburg)首演后很快就成為巴甫洛娃最成功的代表作,在世界各地先后演出了四千多場。福金曾說:“沒想到,這部作品后來竟成了新俄羅斯舞蹈的象征……它實際證明了舞蹈不單純是一種悅目的藝術,而應該是通過視覺進入到靈魂深處的藝術?!? 創作《天鵝》的圣-?;盍税耸鶜q,在同時代的大作曲家中,算是長壽的。下面說的就是這位長壽作曲大師極具傳奇性的一生。 1834年11月24日,法國內政部的一名官員﹑原籍諾曼底的雅克-約瑟夫-維克多·圣-桑(Jacques-Joseph-Victor Saint-Sa?ns, 1798-1835)與出生在法國上馬恩?。℉aute -Marne)的一位年輕的女畫家佛朗索娃-克萊夢絲·科林(Fran?oise - Clémence?Collin, 1809-1888)在巴黎結婚?;楹蠓驄D倆住在巴黎第六大區的花園街(Rue du Jardinet),1835年10月9日他們唯一的孩子夏爾·卡米葉·圣-桑就在那里出生并在住處附近的圣-蘇爾皮斯(Saint-Sulpice)教堂接受了洗禮。所以,圣-桑長大后一直說自己是“真正的巴黎人”。不幸的是圣-桑出生不到兩個月,父親就患肺結核病去世了??紤]到嬰兒的健康,母親將兒子托給了住在巴黎南部二十九公里的科爾貝(Corbeil)的一位保育員照料,在那里住了兩年。 兩歲多的圣-桑被母親帶回巴黎后,姑婆夏洛特·梅森(Charlotte Masson)與他們母子住在一起,母親繼續繪畫﹑賣畫,將兒子托付給姑婆看護。很快,會彈鋼琴的姑婆發現她的侄孫圣-桑不僅三歲便能懂書寫字,而且不到三歲就能在鋼琴上彈出完美的音高和曲調,有著驚人的音樂天賦,于是她開始教圣-桑學習鋼琴,成為圣-桑最早的音樂啟蒙老師。五歲時圣-桑已經能寫出附有鋼琴伴奏的歌曲,還能自行研讀莫扎特的歌劇《唐·喬萬尼》(Don Giovanni)的總譜【注:1969年1月12日曾獲1971年“普利策獎”(Pulitzer Prize)的美國著名音樂評論家和記者哈羅德·查爾斯·勛伯格(Harold Charles Schonberg, 1915-2003)在《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上發表了一篇題為《對圣-桑來說,一切都太容易了》(It All Came Too Easily For Camille Saint-Sa?ns)的文章,文中說,根據他的研究,圣-桑是音樂史上除莫扎特外少有的音樂神童】。七歲時圣-桑開始跟隨十九世紀巴黎最杰出的鋼琴老師之一﹑鋼琴家卡米葉-瑪麗·斯塔瑪蒂(Camille-Marie Stamaty, 1811-1870)學習鋼琴。斯塔瑪蒂要求他的學生在練琴時把前臂擱在鍵盤前面的一根棍子上,這樣練琴時,琴鍵上所有力量都來自手和手指而不是手臂。圣-桑后來說,這是一個是很好的練琴方法。也就在七歲,圣-桑就能讀拉丁文。母親很清楚兒子的早熟和天賦,但不希望他太年輕就成名,所以她只讓兒子偶爾為他的小朋友們表演一下。直到十歲,他才以少年鋼琴家的身份首次公開亮相,與比利時的小提琴家安東尼·貝塞姆斯(Antoine Bessems, 1809-1868)同臺演出貝多芬的小提琴與鋼琴的奏鳴曲【注:自圣-桑父親去世后,時在巴黎的貝塞姆斯經常去看望圣-桑的母親,兩人關系非常密切,圣-桑不到七歲時創作的《降B大調小提琴奏鳴曲》(完成于1842年1月8日)就是獻給貝塞姆斯的】,幾個月后圣-桑又在巴黎第八區的普萊耶爾音樂廳(Salle Pleyel)舉辦鋼琴獨奏音樂會,演奏了莫扎特的《降B大調第十五鋼琴協奏曲, K450》和貝多芬的《C小調第三鋼琴協奏曲, Op.37》,名聲大噪。不久,通過斯塔馬蒂的介紹,圣-桑開始師從皮埃爾·馬萊登(Pierre Maleden, 1800-1871)教授學習作曲理論﹑和聲和對位,同時師從管風琴家亞歷山大·皮埃爾·弗朗西斯·博伊(Alexandre Pierre Fran?ois Bo?ly, 1785-1858)學習管風琴。圣-桑后來曾回憶說,就是因為有了這兩位老師,使他終身熱愛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 1685-1750)的音樂,要知道,巴赫和他的音樂在當時的法國還是鮮為人知的。此時,圣-桑不僅要學習音樂,作為一名必須接受基礎教育的學生,他在許多學科上如法國文學、拉丁語和希臘語、神學和數學上的表現都很出色,加上超凡的記憶力,只要學過、聽過、讀過的,都能毫無錯漏的“存放”在腦子里。他似乎對一切事物都感興趣,包括哲學、考古學、植物學和天文學等等,特別是天文學,他在成年以后居然成了一位很有才華的業余天文學家,成為法國天文學會的成員。 1848年,十三歲的圣-桑被法國最著名的巴黎音樂學院(Paris Conservatoire)錄取。當時的院長是法國杰出的歌劇作曲家丹尼爾·奧柏(Daniel Auber, 1782 -1871),自1842年繼意大利大作曲家路易吉·凱魯比尼(Luigi Cherubini, 1760-1842)出任院長后,在學院內實行了一套比他的前任要寬松的“政策”,即保留了基本的課程設置,但是鼓勵學生選修其它科目,例如,圣-桑主修的是鋼琴,目的是想將來成為一名鋼琴家,但學院鼓勵他選修管風琴,因為從“求職”的角度來說,當時從音樂學院畢業后找一個教堂管風琴師的“崗位”要比做一名職業鋼琴演奏師的機會來得多。他的管風琴教授是弗朗索瓦·本諾瓦斯(Fran?ois Benoist, 1794-1878),圣-桑后來對他的評價是:“一位平庸的管風琴家,卻是一位第一流的教師?!?850年圣-桑獲得學院管風琴比賽的第二名,1851年獲得了第一名。這一年,十六歲的圣-桑開始師從凱魯比尼的得意門生﹑猶太裔法國作曲家雅克-弗洛蒙塔爾·阿萊維(Jacques-Fromental Halévy, 1799-1862)學習作曲。在音樂學院學習期間,圣-桑創作了《A大調交響曲》和根據法國大作家維克多·雨果(Victor Hugo, 1802-1885)的同名詩歌創作的合唱作品《惡魔》(Les Djinns),這是他專為參加1852年法國最高音樂獎“羅馬獎”(Prix de Rome)比賽創作的作品,然而在這次比賽中他落選了。院長奧伯認為這次評選是不公平的,這個獎項應該頒給圣-桑,因為他比獲獎者萊昂斯·科恩(Léonce Cohen, 1829-1901)“有更多的希望”,【注:奧伯說得沒錯,萊昂斯·科恩后來在其作曲生涯中“業績”平平】。同一年,圣-桑為法國巴黎圣-塞西爾協會(Société Sainte-Cécile)創作的《圣-塞西爾頌》(Ode à Sainte-Cécile)在這個協會舉辦的一場管風琴比賽中獲得了波爾多圣-塞西爾大賽(Contest Sainte-Cecile de Bordeaux)的一等獎。不過,被公認為是圣-桑第一部成熟的作品則是他1852年為鍵盤樂器創作并正式編為作品第一號的《三首小品》(Trois Morceaux, Op.1)。 1853年,十八歲的圣-桑從巴黎音樂學院畢業,就職于巴黎市政廳(H?tel de Ville)附近的一個古老的教區教堂 --- 圣-梅里教堂(Saint-Merri)擔任管風琴師。當時這個教區很大,有兩萬六千名天主教徒,一年平均要舉辦兩百多場婚禮,再加上許多葬禮,圣-桑雖然“基本工資”不高,但每場婚禮和葬禮收取的費用是不菲的,因此他的收入足夠讓他過上很舒適的生活。圣-梅里教堂里的管風琴是十八世紀法國著名管風琴制造師弗朗索瓦-亨利·科里闊特(Fran?ois-Henri Clicquot, 1732-1790)的杰作,然而在法國大革命期間遭到了破壞,一直未能修復,所以只能湊合著為教堂自身的宗教儀式服務,而無法滿足巴黎其它“高檔次”教堂可以舉辦現場音樂會那樣的要求,所以,圣-桑有足夠多的時間來從事鋼琴演奏和作曲。1853年,他完成了《降E大調第一交響曲,Op.2》,這部交響曲使用了軍號﹑加大音程的銅管樂器和打擊樂器,當時正值法蘭西第二共和國唯一的一位總統拿破侖三世(Napoléon III, 1808-1873)在1851年12月2日發動政變并于1852年12月2日通過所謂“公民投票”登基成為法蘭西第二帝國皇帝,圣桑的這部作品正好體現了這樣一種“政治生態”,反映了當時公眾普遍希望新政權能進行社會變革的激進情緒。同時,這部作品也表明他完全可以輕松地“駕馭”傳統的﹑內容沒有太多戲劇性沖突的那種交響曲的形式。首演后受到不少作曲家及樂評論家的贊許,以致這部交響曲又一次讓圣-桑獲得了波爾多圣-塞西爾大賽的大獎。 此時才十八歲的圣-桑的作曲才華已經引起了當時歐洲包括喬阿奇諾·羅西尼(Gioachino Rossini, 1792-1868)﹑柏遼茲﹑佛朗茲·李斯特(Franz Liszt, 1811-1886)在內的一些大師級的作曲家以及十九世紀法國著名女中音歌唱家寶琳·維亞多(Pauline Viardot, 1821-1910)的關注和鼓勵。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他一直是羅西尼著名的“巴黎沙龍”的???,在那里他遇到了許多當時在巴黎音樂界里有影響力的人物。他過人的才華,包括能憑記憶演奏貝多芬的全部三十二首鋼琴奏鳴曲,以及他創作作品時毫不費力的音樂天賦【注:圣桑自己說過:“對我來說,作曲就像蘋果樹上結蘋果一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使他很快在巴黎的音樂圈內贏得了不小的名聲。柏遼茲后來成了圣-桑的忘年交。1858年初,圣-桑離開圣-梅里教堂轉到屬于帝國官方的巴黎馬德萊娜教堂(La Madeleine),在那里他取代了他的前輩﹑當時在巴黎也非常有名的管風琴家路易·萊菲布雷-威利(Louis Lefébure-Wely, 1817-1869)擔任高級管風琴師,那里有一臺十九世紀法國著名管風琴制造師阿里斯提德·卡伐耶-科爾(Aristide?Cavaillé-Coll, 1811-1899)制造的管風琴,圣-桑每周的即興管風琴演奏一次次“震攝”了巴黎。1866年,五十五歲的李斯特聽到他在那里演奏管風琴后曾宣稱圣-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管風琴家?!痹隈R德萊娜教堂,圣-桑一干就是二十年,他認為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二十年。 圣-桑在他的音樂生涯中,從來就直言不諱的以自己在音樂創作上的“保守主義”而聞名,但在十九世紀五十年代,圣-桑卻毫無保留地支持和推廣當時“最新潮”的音樂,包括在巴黎音樂學院內不被看好的李斯特﹑羅伯特·舒曼和理查德·瓦格納(Richard Wagner, 1813-1883)的音樂。雖然他曾對瓦格納的歌劇抱有很大的熱情,但他這個時期創作的作品中卻一點沒有瓦格納的影響。他曾說:“我深深地欽佩理查德·瓦格納的作品,盡管它們有些古怪。不過這些作品是優秀和有震撼力的,這對我來說(理解這些)就足夠了。我沒有,從來沒有,也永遠不會屬于瓦格納的世界?!辈贿^,這一時期他也創作了不少作品,包括1855年創作的室內樂《A小調鋼琴五重奏, Op.14》,1858年創作的《D大調第一鋼琴協奏曲, Op.17》以及隨后的《A大調第一小提琴協奏曲, Op.20》和《C大調第二小提琴協奏曲, Op.58》,1859年還創作了《A小調第二交響曲, Op.55》。這里有個小插曲,1858年,二十三歲的圣-桑急于想買一臺天文望遠鏡,他看到自己為鍵盤樂器寫的幾首二重奏很受歡迎,于是,選了其中六首編成一集:即《六首鋼琴和風琴演奏的二重奏, Op.8》賣給了巴黎的音樂出版商艾廷內·吉洛德(étienne?Girod, 1824-1877),拿到五百法郎后馬上就去買一臺直徑八公分的法國西克雷坦公司制造的天文望遠鏡(Secrétan Astoronomic Telescope)。 1861年,圣-桑受聘在1853年由瑞士籍法國作曲家路易·尼德梅耶(Louis Niedermeye, 1802-1861)創辦的“巴黎尼德梅耶古典和宗教音樂學?!保èole Niedermeyer de Musique Classique et Religieuse, Paris)兼任教師,這是一所專門為培養法國教堂一流的管風琴師和合唱指揮的學校。尼德梅耶本人也是一位鋼琴教授,1861年3月去世后,圣-桑就負責學校的鋼琴教學和研究,這也是他一生中擔任的唯一教職。在教學中他向學生介紹了當時被認為是十分“新潮”的如舒曼、李斯特和瓦格納的作品,學校中一些更為“保守”的同事甚至還為此“感到恥辱”。他最著名的學生加布里埃爾·福雷(Gabriel Fauré, 1845-1924)在晚年回憶道:“在課程結束后,他會用鋼琴給我們演奏那些大師的作品,它們與我們按嚴格古典原則制定的教學計劃所規定學習的內容有一段距離,(回憶)遙遠的那些年代【注:指十九世紀六十年代】,我們這些學生(對那些大師的作品)確實鮮有所聞。從我十五﹑六歲起,我就近乎像兒子對父親那樣依戀著他,......我一生對他無比的欽佩,無時無刻都在感激他?!痹趯W校里,他的得意門生﹑后來成為雅克·奧芬巴赫(Jacques Offenbach, 1819 -1880)之后最著名的法國喜歌劇作曲家的安德烈·梅薩熱(André Messager, 1845-1924)曾與幾個同學一起編了一出獨幕喜劇,為了活躍課余學習氣氛,圣-桑專門為這出喜劇寫了配樂,也就在此時,圣-桑結合他對一些教師和學生的看法,構思了本文上面已提到過的用兩架鋼琴和管弦樂隊演奏的組曲《動物狂歡節》,不過這部著名的作品一直到1886年才最終完成,那時,他已離開這所學校二十年了。 圣-桑在1852年法國最高音樂獎“羅馬獎”比賽中“榜上無名”,這讓心氣很高的他一直“耿耿于懷”,到了1864年,二十九歲的圣-桑已經是巴黎音樂圈內享有很高聲譽的鋼琴獨奏家和作曲家了,可他還是執意要參加那一年的“羅馬獎”比賽,這讓音樂界的許多人都對他的決定感到困惑。比賽結果是:“命運”又一次捉弄了躊躇滿懷的圣-桑,他再一次“名落孫山”。獲得大獎的正是比圣-桑小兩歲﹑當時還在巴黎音樂學院學習的夏爾-維克多·西格(Charles-Victor Sieg, 1837-1899)【注:夏爾-維克多·西格后來也成為一名管風琴家和作曲家,不過在其音樂生涯中也是“業績”平平】。事后,作為評委之一﹑六十一歲的法國作曲大師柏遼茲寫道:“前幾天,我們把羅馬大獎賽送給了一個沒想到會贏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幾乎欣喜若狂。我們都期待著這個獎項會頒給卡米葉·圣-桑......奇怪的是他一直想贏得這個比賽。我承認,我很抱歉投票反對一個眾所周知的﹑差不多已經是名人的人,一個真正偉大的藝術家。但另一個人,還是個學生,一個內心充滿火一樣的熱情﹑充滿靈感的人,這個年輕人覺得,他能做其他人無法做到的事,其他人做到的事他也會或多或少地去學習,所以我投了這個年輕人的票。一想到圣-桑這次不幸的失敗,我就為圣-桑嘆了口氣。不管怎樣,我必須誠實,這就是我所想的?!睋敶▏魳穼W家讓·加洛瓦(Jean Gallois, 1929-)說,柏遼茲對圣-桑的著名評論是:“他無所不知,就是缺少經驗”(Il Sait tout,Mais il manque d‘inexperience)。澳大利亞作家布萊恩·里斯(Brian Rees)在他1999年出版的《圣-桑的一生》(Camille Saint-Sa?ns: A Life)一書中推測,評委們可能認為“圣-桑創作水平已經達到了相當熟練的程度?!彼麄冎浴板e誤”地沒有投票給圣-桑,是因為他們對“努力尋找出(另一個)‘天才’,哪怕是有那么一點‘跡象’的人”更感興趣。 圣-桑在尼德爾梅耶音樂學校兼職任教將近五年,期間除了教學外還要為教堂服務,在作曲和和鋼琴演奏上投入的精力較少,不過在1864年到1865年,在院長奧伯的幫助下,他得到了由法國劇作家朱爾斯·巴比耶(Jules Barbier, 1825-1901)和米歇爾·卡雷(Michel Carré, 1821-1872)?寫的劇本,創作了他的第一部歌劇《銀色的鈴鐺》(Le timbre d'argent),這部歌劇直到1877年才首演。1865年他離開學校后,開始精力充沛地從事音樂創作和繼續活躍在鋼琴舞臺上。1867年4月1日到10月31日,在巴黎世界博覽會(Exposition universelle d'art et d'industrie,?1867)上舉辦的“巴黎國際盛大慶典”(Grande Fête Internationale in Paris)音樂比賽中,他創作的康塔塔【注:即大合唱】《普羅米修斯的婚禮》(Les noces de Prométhée)擊敗了參賽的其他作曲家一百多部作品而一舉奪冠,獲得了作曲大獎。當時的評委是法國和意大利的作曲大師,其中有丹尼爾·奧伯、柏遼茲、夏爾·古諾(Charles-Fran?ois Gounod, 1818-1893)、羅西尼和朱塞佩·威爾第(Giuseppe Verdi, 1813-1901)等。1868年,圣-桑完成了一部由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A小調引子與回旋隨想曲, Op.28》,將它題獻給了西班牙小提琴家帕布羅·德·薩拉沙蒂(Pablo de Sarasate, 1844-1908)。圣-桑早在1859年就構思這首作品,當時是想作為他的《A大調第一小提琴協奏曲》的第三樂章,1863年才決定改寫為一首單獨的作品。這首極為著名的樂曲由薩拉薩蒂在1872年首演。也就在1868年,因為他的朋友俄國指揮家和鋼琴家安東·魯賓斯坦(Anton Rubinstein, 1829-1894)按計劃當年5月要到巴黎訪問,需要一些新的作品供他指揮演出,據說圣-桑只花了十七天就創作了《G小調第二鋼琴協奏曲, Op.22》,5月13日由圣-桑演奏鋼琴﹑安東·魯賓斯坦指揮樂隊在巴黎首演。后來它成為圣-桑最受歡迎的一部鋼琴協奏曲,從某種意義上說,這部作品也永久奠定了圣-桑作為一位杰出作曲大師的地位。在十九世紀六十年代后期,包括這部協奏曲在內,演出他的作品很快成為巴黎以及法國國內外許多城市音樂生活的一個標志,此時,快三十五歲的圣-桑已經逐漸成為法國以及歐洲樂壇上一顆奪人眼球的明星了。1868年,圣-桑被法國政府授予“法國榮譽軍團勛章”(Légion d'honneur)【注:全名為法國國家榮譽軍團勛位,1802年由拿破侖設立。這是法國政府頒授的最高榮譽勛位勛章,以表彰對法國做出特殊貢獻的軍人和其他各界人士】。 限于篇幅,關于圣-桑傳奇的一生將在下一篇繼續給大家介紹。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馬友友演奏圣-桑的《天鵝》: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zI4MjI2MDg5Ng==.html?spm=a2h0c.8166622.PhoneSokuUgc_2.dtitle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芭蕾舞《天鵝之死》: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NTMxMDgzNjc2.html?spm=a2h0c.8166622.PhoneSokuUgc_10.dtitle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索菲·穆特演奏圣-桑的《A小調引子與回旋隨想曲》: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zc4MzI1NzEwMA==.html?spm=a2h0c.8166622.PhoneSokuUgc_17.dtitle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米哈伊爾·普列特涅夫演奏圣-桑的《G小調第二鋼琴協奏曲》: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zA0OTEwNzE1Mg==.html?spm=a2h0c.8166622.PhoneSokuUgc_4.d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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