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頭圖： 曾紀澤（左上圖）； 李鴻章（右上圖）； 嚴復（左下圖）； 愛新覺羅·溥侗（右下圖）。 《國慶佳節說國歌》一文貼出后，文中有關1911年10月4日清政府“諭旨頒行”的中國歷史上第一首正式的國歌《鞏金甌》和1921年3月31日北洋政府國務院頒令作為國歌的《卿云歌》的介紹，受到了一些朋友的關注。由于該文對這兩首曾經是清末民初“官方”頒布的中國國歌介紹得比較簡單，朋友們希望能看到更詳細一點的介紹。好在網上能搜索到的資料還是很多的，于是花點時間做了點綜合，又有了下面這些文字。這篇文章就來說說清政府頒布的國歌《鞏金甌》。 據考古發現，中國的音樂史可追溯至七千多年前，中華民族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創造了豐富的音樂文化。古代音樂在人格養成、文化生活和國家禮儀方面有著很重要的作用和地位?？鬃釉缇吞岢觯骸芭d于詩，立于禮，成于樂”。中國儒家音樂專著成書于西漢時期，在學者﹑禮學家戴圣（生卒年不詳）所輯《禮記》第十九篇《樂記》中記載說：“王者功成作樂，治定制禮；是以五帝殊時，不相延樂，三王異世，不相襲禮：明其有損益也?！彼?，自古以來我國就有“禮樂之邦”之稱，每朝每代都有專門負責音樂的機構。一些大的慶典﹑宴會、朝會都有音樂表演。但是不知為何卻遲遲沒有出現能反映當時民族聲音的“國歌”。這可能是因為中國民族國家形成得較晚。在鴉片戰爭之前的兩千多年中，受到儒家思想“家天下”的影響，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睕]有明確的民族主義的觀念。包括“中國”這個詞，雖然很早就出現了，但只是代表了一個地理位置，并未出現當今的現代國家的含義。中國的民族國家認同，是在國家面臨被列強肢解﹑面臨被列強滅亡的危急形勢下產生和發展起來的。中國國歌的產生同樣也是如此。 在上一篇文章中已經說過，“中國最早的國歌”是十九世紀八十年代清政府派駐歐洲英、法、俄等幾個大國的公使﹑一等毅勇侯曾紀澤（1839-1890）創作的。后來，這位秉承“經世致用”新思維的官員曾將自己擬就的定名為《普天樂》的《國樂草案》呈奏朝廷，但卻未能獲得清政府的批準。也正因為如此，直到1896年（光緒二十二年）李鴻章作為光緒皇帝的特使前往歐美諸國作“國事訪問”時，還拿不出一首像樣的“國歌”在正式的外交禮賓儀式上演唱或演奏，因而引出了不少匪夷所思的軼事甚至是讓人啼笑皆非的笑話。我想，在進入正題之前，先說一說因篇幅的限制在上一篇文章中未及細說的這些“軼事”或“笑話”，看看，中國第一首正式國歌是經歷了多少次“陣痛”才誕生的。 1896年李鴻章出訪歐美的第一站是俄羅斯，其中一項主要的活動就是在5月26日參加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Nicholas II, 1868-1918）的加冕典禮。許多國家的政要都出席了這場在莫斯科舉辦的盛大的加冕儀式。后來成為德國著名軍火世家克虜伯家族（Krupp?Family）第三代傳人的貝莎·克虜伯（Bertha Krupp, 1886-1957）隨父親弗里德里?！た颂敳‵riedrich Alfred Krupp, 1854-1902）也應邀參加了典禮。2001年12月，在德國埃森市（Essen）的克虜伯家族歷史檔案館里，廈門胡里山炮臺主任胡漢輝（1946-）查閱克虜伯大炮的歷史資料時，無意之中看到了當時才十歲的小女孩貝塔·克虜伯寫于1896年5月的一篇日記。日記中記錄了中國在外交場合演唱的“國歌” --- 這是最早記錄中國國歌演唱演奏真實場景的文字。貝莎·克虜伯的日記這樣寫道：“當俄國的首席典禮官每念到一個國家的時候，這個國家的代表就出來演唱，或請樂隊演奏這個國家的國歌......，當首席典禮官高聲宣布‘下面演唱演奏大清帝國國歌’后，只見一位老者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另一個老者出來，所有目光都投向了輪椅上的老者。全場一片死寂，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喧嘩，就在大家正在議論和嘲笑大清帝國竟然沒有自己的國歌時，這位年已七旬、身材高挑、容貌慈祥、穿著藍色長袍坐在輪椅上的中國老者卻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到大清帝國的黃龍旗下，這位被英國記者稱為‘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老人，把端莊優雅的微笑投向在場的每一位嘉賓，然后扯開他那沙啞干澀的喉嚨，用盡全身力氣高唱起一首高亢而又悠揚的歌曲，老人唱完后，全場掌聲不斷?！边@時候，貝塔·克虜伯也很激動，她的日記原文是這樣寫的：“這位老人太可愛了、太好了、太偉大了！”并說她自己“眼簾掛著兩行熱淚，覺得這位老人真棒！”后來，她爸爸告訴她，這是大清帝國的官員，他叫李鴻章。至于李鴻章唱的究竟是首什么“歌曲”，貝塔·克虜伯沒有說，當然，除了李鴻章本人外，也許誰也不知道他唱的是什么?！咀ⅲ河小百Y料”說，李鴻章唱的是安徽的廬劇中的一段，究竟是哪一段，無從考證；也有“資料”說，李鴻章唱的是他安徽家鄉的民間小調（后改名為如今的《茉莉花》），這也無從考證?！? 1896年7月13日，即法國國慶節的前一天，李鴻章一行到達法國。從巴黎火車站到愛麗舍宮處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法國外長加勃里?！ぐ⒅Z托（Gabriel Hanotaux, 1853-1944）為大清帝國使團的到來舉行閱兵儀式。按照法國禮儀的規定，在檢閱儀仗隊時，主賓要高唱各自的國歌，順序是先主后賓。只聽阿諾托高聲唱起法國國歌《馬賽曲》。李鴻章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阿諾托就唱完《馬賽曲》了，現在輪到李鴻章出場了。有了在俄羅斯的經驗，只見李鴻章清了清嗓門，開始不緊不慢地唱起了一段旋律悠長的曲子：“三河鎮十字路開了門面，東邊賣的是瓜子；西邊賣的是香煙；中間賣的酒和面。針腦線頭樣樣全。到春天，茶葉子六安瓜片；到夏天，綢緞客州烏眉；到秋天，騾馬客湖廣福建；到冬天，皮貨客西口北邊......”聽著、看著李鴻章一本正經地唱“國歌”，法國人及李鴻章的隨行人員一個個都呆立在那兒，誰也聽不明白李中堂到底唱了些什么?？呻S行的時任專使大臣﹑參贊兼翻譯﹑李鴻章的長子李經方（1855-1934）和三品銜參贊﹑李鴻章的次子李經述（1864-1902）卻聽得止不住地笑，因為他倆聽出來了，老父親唱的是家鄉合肥一帶的“廬劇”，在當地又叫《倒七戲》，這是流行在大別山和江淮一帶的地方戲曲。它的唱詞和道白都是純粹的地方土語，吐字十分清晰，曲調也很簡單，老少喜愛、易懂易記。由于這種地方戲內容多以愛情故事為主，所以曾一度被地方政府視為“淫戲”，常遭禁演。李鴻章把《倒七戲》唱得如此流利，實在耐人尋味。在李鴻章看來，所謂“國歌”就是“我們國家的歌”，他在情急之中，就隨意選了一首“我們國家（我的家鄉）的歌”，總算敷衍地走完了這一歡迎儀式上的程序。 李鴻章一行在歐洲訪問俄、德、荷、比、法、英等國后，于1896年8月末抵達美國。在美國總統斯蒂芬·克利夫蘭（Stephen Cleveland, 1837-1908）舉行的歡迎宴會上，克利夫蘭照例先唱美國國歌《星光燦爛的旗幟》。這一次，李鴻章早已有了準備，他想，國歌既然是代表自己國家的歌，那么，用“國粹”唐詩作為“國歌”的歌詞應該是最得體的，于是他想到了一首內容頗有豪氣的唐詩，即唐朝詩人王建（約767年-約830年）的《宮詞一百首》中的第八十九首：“金殿當頭紫閣重，仙人掌上玉芙蓉。太平天子朝元日，五色云車駕六龍”。盡管詩的內容很有“王者之氣”，可李鴻章當時唱出來的調子，依舊是《倒七戲》--- 安徽廬劇的曲調。據說，李鴻章唱的這首“國歌”后來被傳到北京，配上古樂，還真的有不少人傳唱，由于它是李鴻章最早使用的，被稱為《李中堂樂》。李鴻章曾經想將它作為臨時的國歌，還特地呈奏了一部《國樂草案》，但還是沒有得到清政府的批準。原因也許很簡單，堂堂一國之“國歌”，被冠以李鴻章的大名，加之歌詞又出自皇帝為李姓的唐代的詩人，實在是“不合時宜”，有“僭越”之疑。何況甲午戰爭之后李鴻章在朝中和民間的威望直線下降，與他相關的一切事物自然被當時清廷占優勢的保守派和排外派所排斥。此后，又發生了1898年的戊戌變法、1900年的庚子國難、1901年的辛丑條約等，清政府制定國歌的事在十九/二十世紀之交就被束之高閣了。然而王建的這首《宮詞》卻是最早有文字記載的關于中國國歌的歌詞。 清末關于國歌的軼事和笑話，不止出現在李鴻章出使歐美。1904年（光緒三十年），京奉鐵路建成，慈禧太后乘火車去沈陽，列車經過天津站時，袁世凱帶領屬下列隊歡迎。不知是誰支招說，要“奏樂迎駕”。按道理，應當演奏大清國歌，但當時朝廷并沒有擬定大清國歌，《李中堂樂》也只是大家想起了便唱唱而已。匆忙之中，袁世凱令樂隊演奏了法國國歌《馬賽曲》，可說是不倫不類，讓人啼笑皆非！陪同慈禧的一名侍從聽出來了，但他對慈禧的脾氣是深深領教的，也是出于對袁世凱當時權勢的畏懼，不敢當面揭穿這件事。事過好長一段時間，這名侍從曾給慈禧提過建議，請求擬定大清國國歌，以免日后再鬧笑話。慈禧當時贊成這個建議，但可能是“事情太多”，不久她又把這事給忘了。 雖然李鴻章的《李中堂樂》不被當時的清政府看好，但沒有正式的國歌，清政府日益增多的外交活動就缺乏最起碼的禮儀和基礎。1905年，清政府為所謂的“預備立憲”，派遣五大臣分赴歐﹑美﹑日本等考察各國“憲政”時又出現了一系列的外交尷尬，解決沒有國歌的問題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1906 年（光緒三十二年），清政府加快了實施“新政”的步伐，其中的一個改革內容就是將原兵部、練兵處、太仆寺等合并，成立陸軍部。伴隨著陸軍部的成立，一首陸軍軍歌 《頌龍旗》被創制了出來。歌詞為：“于斯萬年，亞東大帝國！山岳縱橫獨立幟，江河漫延文明波；四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產博。揭我黃龍帝國旗，唱我帝國歌！”由于詞曲雄渾有力，得到不少官員的欣賞，遂將其定為“代國歌”，在外交場合上演奏。 清末，處于內外交困之中的清政府，為了緩和社會矛盾，迫于天下士人學子追求進步開放的輿論，不得不進一步推行“新政”，制定“憲法大綱”。隨著推行新政和“預備立憲”的活動不斷發展，資產階級的立憲派甚至是革命派也都在借著這個清政府難得的“開化”機會，大力宣揚現代國家意識﹑現代國家理論和資產階級民主思想，他們要求清政府在改革所謂的祖宗成法而制憲時，應創制法定的國歌，而尊崇國歌也應當是行憲的一項基本內容。 1910年（宣統二年），曾到日本考察過音樂的禮部左參議曹廣權（1861-1924），給清政府呈上了一份奏折，鑒于“各國皆有專定國樂，極致欽崇，遇親貴游歷，公使宴集，既自奏國樂”，而“我國國樂從前由出使大臣曾紀澤權宜編制，聲調緩慢，至今各國常致疑問”，于是奏請“整飭禮樂，以正人心”。他的建議很快得到了批準。1911年（宣統三年）6月20日，禮部衙門奏請擬訂國樂辦法，攝政王愛新覺羅·載灃（1883-1951）做出批示指出：“聲音之道，本與政通。我朝樂章燦備，莫不上合古制，蔚為盛世元音。際茲環流交會之時，亟宜仰述先漠，專定國樂，以揚盛德，而壯聲容?？紪|西列邦，國樂一經頒定，舉凡陸海軍隊，暨外交公請，無不一律通行；良以全國飲崇，不容歧異也。唯我國國樂，迄今未經編制；即前出使大臣曾紀澤所擬，亦未奏定頒行。自陸軍部成立以來，則又另制一章，指為國樂，各邦已有傳習之者，殊不足以表示尊崇，垂諸久遠。查禮部奏請由使臣考求歐洲及日本等國樂譜，茲經咨送前來，臣等詳細研求，竊以為我國朝會燕饗所用樂章，典麗面皇，允宜奉為指則，至各國國樂，定義制音，類皆別具本原，自未可舍己從人，輕勤盛典。所有應定國樂，擬請由臣等延聘通才及諸習音樂人員，參酌古今中外樂制，詳慎審訂，編制專章，奏請欽定頒行?！? 有了攝政王的批示，典禮院隨即開始了國樂的制定工作，當時參考了由駐外使節提供的英國、美國、法國、德國、奧地利、俄國和日本的國歌。后參照日本、英國國歌的形式制定了國樂《鞏金甌》，并評價道：“現今各國國樂，取義選詞不相因襲，以尊揚君主休美為主旨者，英吉利、俄羅斯、奧地利等國是也;以紀念重大兵事之聲績為主旨者，法蘭西、美利堅等國是也;以酬禱國運之綿長、夸張國威之強盛為主旨者，日本、德意志是也。我國國樂，義取和平，詞無夸飾，足與英、日輝映，增光壇坫矣?！?911年10月4日(宣統三年八月十三)由皇帝批諭內閣：“典禮院會奏，遵旨編制國樂專章一折;聲音之道，與政相通，前因國樂未有專章，諭令禮部各衙門妥慎編制。茲據典禮院會同各該衙門將編制專章繕單呈覽，聲詞尚屬壯美，節奏頗為葉和，著即定為國樂，一體遵行?！敝袊谝皇渍絿琛鹅柦甬T》就此誕生。 《鞏金甌》由當時朝廷指派以翻譯《天演論》而聞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海軍部協都統嚴復（1854-1921）作詞，譜曲者是清室宗親愛新覺羅·溥侗（1871-1952），最后由清政府實錄館副總裁郭曾炘（1855-1921）修訂。這里，順便說一說溥侗。溥侗字后齋(一作厚齋)，號西園。因排行老五，人們尊稱其為“侗五爺”。溥侗從小酷愛昆曲與京劇，因家境富有，又常接觸一些當時著名的京昆藝人，對傳統戲劇有很深的研究，再加本人悉心鉆研，遍訪名師，刻苦練功，以致到了“唱念做打俱佳，文武昆亂不擋”和“六場通透【注：對京劇伴奏樂隊中的六種樂器都很精通】”的境地。他音樂造詣很深，外號“紅豆館主”。他與張伯駒（1898-1982）、張學良（1901-2001）、袁克文（1890-1931）并稱為“民國四公子”。其中袁世凱的二公子袁克文和他關系特別近，二人曾共組“言樂會”，經常組織演出，在北京城極一時之盛。溥侗曾任教于清華大學﹑北平藝術學院和北京美術學校。不過他只是《鞏金甌》名義上的譜曲者，曲譜實際來自清朝皇室登記過的典禮配樂，屬傳統雅樂類，是清朝歷代皇帝登基儀式上所用的慶典音樂。 下面就說說嚴復所作的《鞏金甌》的歌詞。曲名《鞏金甌》中的“鞏”，即鞏固的意思，“金甌”在中國古代比喻為疆土之完整，亦用以指國土?！敖甬T”一詞出自晚唐詩人司空圖（837-908）的《南北史感遇十首》詩中的第五首：“兵圍梁殿金甌破，火發陳宮玉樹摧。奸佞豈能慚誤國，空令懷古更徘徊?！?，后來又出現在《南史·朱異傳》中：“（梁武帝）嘗夙興至武德閤口，獨言：‘我國家猶若金甌，無一傷缺?！鼻?嘉慶年間，清皇室曾專門制造了皇帝專用的飲酒器，造型別致，奢華無比，名曰“金甌永固杯”，寓意大清的疆土、政權永固，是清朝皇帝每年元旦舉行開筆儀式時專用的酒杯。每當元旦凌晨子時，清帝在養心殿明窗，把金甌永固杯放在紫檀長案上，把屠蘇酒注入杯內，親燃蠟燭，提起毛筆，書寫祈求江山社稷平安永固的吉語，所以金甌永固杯被清代皇帝視為珍貴的祖傳器物。嚴復將國歌取名為《鞏金甌》，應源于此，即寓意要鞏固大帝清國的萬里江山?！鹅柦甬T》的歌詞為：“鞏金甌[ōu]，承天幬[chóu]，民物欣鳧 [fú]藻。喜同袍，清時幸遭。真熙皞[hào]，帝國蒼穹保，天高高，海滔滔?！?翻譯成白話文就是“國土如金甌堅固，大清蒙上天保佑。民眾萬物如野鴨水藻中嬉戲般喜悅。全國同胞有幸，遇上了太平盛世。真是和樂自得，愿上蒼保佑我大清帝國，像天空一樣遼闊無邊，如大海一般永不枯竭?！? 這首國歌表達了維護中國領土完整的愿望，反映了朦朧的現代國家意識，但其本質上依然是宣揚專制皇權的思想，是一首皇家的頌歌，而不是現代意義上的國歌。歌詞使用文言文，十分詰屈聱牙[jí qū áo yá]，不利于傳唱，甚至閱讀的時候都需要加注腳。當然最具諷刺意味的是，這首《鞏金甌》歌功頌德粉飾太平，做著妄圖千秋萬代統治的美夢。而當時的現實卻是列強正在任意踐踏中國，清政府一次次割地賠款，弄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哪里是“民眾萬物如野鴨水藻中嬉戲般喜悅”的“太平盛世”。最可笑的是”帝國蒼穹?！?，意思是“帝國蒙上蒼保佑長久遠”，然而，在1911年的10月4日正式推行這首國歌僅僅六天之后，也就是10月10日，武昌起義的槍聲，就敲響了大清帝國覆滅的喪鐘。清政府很快分崩離析，壽終正寢，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建立后，自然不承認《鞏金甌》是國歌，而另行創制新國歌?！鹅柦甬T》最終隨著清王朝的滅亡而消失在了歷史長河里。其流傳時間之短，在世界各國的國歌史中，是絕無僅有的【注：在北方也就傳唱四個月左右，在南方基本沒有傳唱過】。所以《鞏金甌》在我國歷史上影響不大。但不能否認的是，它確確實實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首由官方正式頒布的國歌。 關于清政府頒布的國歌《鞏金甌》，本文就說到這里。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中國歷史上第一首正式的國歌《鞏金甌》（合唱）： https://v.qq.com/x/page/k0919h7vqxy.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中國歷史上第一首正式的國歌《鞏金甌》（器樂合奏）： https://v.qq.com/x/page/i0926v7qirt.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中國歷史上第一首正式的國歌《鞏金甌》（器樂獨奏）：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NDMyNjM2NTYyNA==.html?refer=seo_operation.liuxiao.liux_00003308_3000_YvmIba_19042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