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8-07-02 下午 /閱讀:945 /評論:1
題頭圖: 弗朗茲·莫扎特(約1834年)(左上圖); 弗朗茲·莫扎特的塑像(右上圖); 弗朗茲·莫扎特在捷克卡羅維發利的墓碑(左下圖); 弗朗茲·莫扎特作品的CD(右下圖)。 在利沃夫,二十二歲的弗朗茲應聘到奧地利帝國派駐到當地市政府的首席顧問路德維?!たㄒ埂ゑT·卡伐爾卡伯男爵(Ludwig Cajetan Baroni von Cavalcabò, 1765-1847)的家里當女兒的鋼琴教師。二十五歲的男爵夫人約瑟芬(Josephine Baroni von Cavalcabò, 1788-1860)是一位美麗的女歌唱家,鋼琴也彈得不錯。她要比丈夫小二十三歲。因年齡相差太大,他們的婚姻實際上只是為了社交上的需要,雙方并無感情可言。弗朗茲除了教她女兒彈鋼琴外,還經常為約瑟芬練唱作鋼琴伴奏,一起準備家庭沙龍音樂會。不久,他就愛上了這位比他年長三歲的漂亮的男爵夫人,兩人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加深,雙雙墜入愛河。在愛情的驅動下,弗朗茲尋找一切機會接近約瑟芬,在男爵府邸的附近專門買了一套公寓房;同時想方設法在鋼琴演奏和創作上模仿他父親的音樂風格,想在他所愛的人面前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和他父親一樣的“音樂天才”。盡管母親康絲坦茲希望他能到維也納或其他歐洲大城市進行旅行演出,從而提高他的知名度,然而,他與約瑟芬不明確的關系,又無法讓約瑟芬以“弗朗茲·莫扎特夫人”的身份陪同他進行旅行演出。為了能留在約瑟芬的身邊,直到1818年末,他一直沒有離開過利沃夫。這在相當程度上導致了他藝術發展的停滯。當以維也納為代表的德奧音樂早已進入浪漫主義時代時,弗朗茲·莫扎特卻仍停步不前。盡管他試圖重現他父親昔日的光輝,然而他畢竟缺少父親的天才。他的音樂創作已經陷入困境而變得平庸。1818年7月,他在利沃夫舉辦了一個名為《給貧困家庭最好的》的慈善音樂會。12月17日,在利沃夫的一場音樂會上首演了他的《降E大調第二鋼琴協奏曲,作品25號》。這首協奏曲博采當時的作曲風尚,有了一些新意。此后,他又創作了《D大調序曲》、《小交響曲》、《E小調長笛與鋼琴的回旋曲》以及許多用鋼琴伴奏的藝術歌曲。但是不幸在于,人們對他作品作評價時,不是用他已有的作品,而是他父親的杰作來作比較,這樣,他的作品總是得不到客觀的評價。這部協奏曲也一樣。這一年的年末,他下決心外出進行旅行演出。一方面他想掙一筆錢,因為只有他有了錢,他深愛的約瑟芬才有可能離開丈夫與他結婚,才能在婚后保證約瑟芬所需要的生活方式和維持她在上流社交界的形象。此外,他也想通過旅行演出,面對各地的音樂圈和公眾,“踩踩水”,試試“深淺”,證明自己不僅是作曲家,而且也是一位鋼琴演奏大師。 從1818年年底開始,弗朗茲先后到了俄羅斯的莫斯科、烏克蘭的日托米爾和基輔,到了波蘭、普魯士、丹麥、奧地利、意大利和瑞士。在旅行演出中,弗蘭茲經常使用“小莫扎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 Jr.)這個名字,有人說,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推銷自己”的“策略”;也有人說,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自卑的表現。 1819年5月弗朗茲到了丹麥,主要是為了去看望母親康絲坦茲。因為自繼父尼森從外交部門退休擔任了丹麥的國會議員后,就在1809年與康絲坦茲一起從維也納移居丹麥哥本哈根。而他自1808年離開維也納后一直沒有見到母親。在他的日記中這樣描述了他與母親相遇時的心情。他寫道:“我無法描述我有多激動。隨著那期待已久的時刻的臨近,我渾身發抖著....... 最后,他們領著我走進一個房間,在那里我看到了正背著陽光站著的一個女人。我一下無法辨認是誰,她也好像不認得我了,但就在那一瞬間,我們卻都投入了對方的懷抱里。這是一個真正感人的時刻!我們母子在分別近十一年后的重逢了!我突然發現母親的面容是那么的慈祥,那是從未有過的!”母子二人相聚后,母親給她講了父親莫扎特當年的許多事情,而弗朗茲也向母親介紹了他與約瑟芬相愛的經過。他在日記中說:“她是我真正的母親,一直就是......以前不過是沒有更多的表露而已?!彼卜浅W鹬乩^父尼森,在哥本哈根兩人建立了很好的關系,他與母親和繼父在一起待了好幾個月。9月29日,他在哥本哈根舉行了一場成功的音樂會。一年后,由于繼父要在瑞士的巴登水療中心治病,母親和繼父又回到了奧地利,后來定居在薩爾茨堡。 1821年7月,在闊別了十三年后他在“維也納河畔劇院”以作曲家和鋼琴家的身份進行演出。他與德國大作曲家卡爾·瑪麗亞·馮·韋伯(Carl Maria von Weber, 1786-1826見過面,與奧地利作曲家弗朗茲·舒伯特也可能有過接觸。在這里,他結識了奧地利著名音樂出版商和作曲家安東·迪阿貝利(Anton Diabelli, 1781-1858),當時迪阿貝利正組織在奧地利帝國國內的作曲家用他寫的一首圓舞曲的主題,集體創作一部鋼琴變奏曲,即《迪阿貝利主題變奏曲》。然后以“愛國藝術家協會”(Vaterl?ndischer Künstlerverein)的名義出版。整部變奏曲分兩個部分,第一部分33段變奏由貝多芬一人創作,也就是后來作為貝多芬作品120號的著名的《迪阿貝利圓舞曲主題的33段變奏》(33 Variations on a Waltz by Anton Diabelli);第二部分包括50段變奏,由包括約翰·胡梅爾、弗朗茲·舒伯特、當時年僅十一歲的弗朗茲·李斯特、卡爾·車爾尼(Carl Czerny,1791-1857)、弗里德里?!た柨瞬紓惣{(Friedrich Kalkbrenner, 1785-1849)、伊格納茲·莫歇勒斯(Ignaz Moscheles, 1794-1870)和賽蒙·塞赫特(Simon Sechter. 1788-1867)等五十名作曲家每人創作一段。弗朗茲·莫扎特也應邀寫了一段。不過,在當時群星薈萃的維也納音樂圈內,他只能在音樂協會掛個職,以鋼琴教師為業。這無法讓他滿意,加上母親康絲坦茲和他的繼父尼森早已離開維也納。維也納對弗朗茲來說,已經是“舉目無親”。所以他只在維也納呆了一年多,1822年10月,三十一歲的弗朗茲又回到了利沃夫?;氐搅怂找顾寄罴s瑟芬的身邊。 回到利沃夫后,弗朗茲原本想在當地創辦一所音樂學校,但計劃未能實現,仍舊充當馮·卡伐爾卡伯男爵的兩個女兒勞拉(Laura)和朱麗葉(Julie)的鋼琴教師。不過他這次受邀直接住進了馮·卡伐爾卡伯男爵的家里。幾乎與他的心上人約瑟芬朝夕相處。從1824年開始,在男爵的家中,每周都舉辦一次由弗朗茲做指導的沙龍音樂會。1825年又增加了被稱作“莫扎特的房間”(Mozarts Zimmer)的“四重奏音樂會”。同年,他又師從定居在利沃夫的奧地利作曲家約翰·梅德列齊(Johann Gallus Mederitsch, 1752-1835)學習作曲,(注:弗朗茲非常尊重這位年邁的老師,從1830年起,一直負責贍養,直到老師過世)。1826年3月,六十五歲的繼父尼森在薩爾茨堡去世。弗朗茲趕往薩爾茨堡參加了在當地大學教堂里舉行的悼念活動,親自指揮了父親莫扎特的《安魂曲》。因為去世的繼父曾經像親生父親一樣愛護和照顧過他。 1826年4月,弗朗茲按照不來梅、柏林、法蘭克福等城市合唱團的樣式組建了有四十位成員組成的“圣塞西莉亞合唱團”(Sancta C?cilien-Vereins)(注:圣塞西莉亞被認為是音樂家的守護神。從十六世紀開始,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音樂協會、合唱團和學院在歐洲非常普遍)。這年的12月5日,在利沃夫圣喬治希臘天主教大教堂紀念他父親莫扎特逝世三十五周年的音樂會上,他指揮這個合唱團演出了他父親的《安魂曲》。這場音樂會的貴賓是曾在1809年到1817年在利沃夫歌劇院樂隊擔任首席小提琴和指揮的波蘭著名小提大師卡洛爾·約瑟夫·里賓斯基(Karol Jósef Lipiński, 1790-1861)。這個合唱團的建立成為利沃夫音樂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不久在弗朗茲的推動下組成了利沃夫音樂學校,為后來發展成利沃夫國立音樂學院奠定了基礎。這也是弗朗茲作為一個杰出的組織者和音樂教育家對這個城市的文化建設所做出的重大貢獻(注:利沃夫國立音樂學院是烏克蘭和東歐的最古老的高等音樂教育院校之一,現有大約1760名學生,400多名教師。2007年9月被烏克蘭國家總統和政府授予國家最高等級音樂學院的稱號)。1827年為慶祝奧地利帝國皇后卡羅琳(Caroline Augusta of Bavaria, 1792-1873)訪問利沃夫,他創作了一部由兩位女高音、一位男高音、一位男低音加上合唱團和弦樂隊演出的大合唱《春季的第一天,作品29號》(Der erste Frühlingstag),這是一部相當不錯的作品。1830年他成為利沃夫的音樂指導,1834年又被任命為利沃夫歌劇院的指揮。在這十多年里,他多次往返于維也納和利沃夫這兩座城市從事音樂活動。1835年,他帶著約瑟芬和他的學生、約瑟芬的女兒、此時已經是一位二十二歲的女鋼琴家朱麗葉(Julie Baroni-Cavalcabò,1813-1887)一起到德累斯頓、萊比錫、卡爾斯巴德(即卡羅維發利)、薩爾茨堡和維也納旅行。在萊比錫,他們遇到了羅伯特·舒曼和克拉拉。 1837年末,四十七歲的弗朗茲離開了先后居住了近三十年的利沃夫,回到了他的出生地維也納。1838年5月,已經七十三歲的馮·卡伐爾卡伯男爵和五十歲的夫人約瑟芬也搬到了維也納?;氐骄S也納后,弗朗茲受到圈內人士和公眾的熱烈歡迎,這年10月,舒曼到了維也納,成為馮·卡伐爾卡伯男爵家的???,與弗朗茲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此外,當時在維也納的一批有影響的作曲家如:莫歇勒斯、韋伯、喬治·昂斯洛(Georges Onslow, 1784-1853)等,也都是他的好朋友。盡管如此,他在專業上卻還是缺乏進步的表現,作為“莫扎特的兒子”,他的作品仍然被認為與父親相差太遠,無法受到大家的關注。所以弗朗茲只能以教鋼琴為業,當然也是卡伐爾卡伯男爵家沙龍音樂會的組織者。1841年4月22日,他和哥哥卡爾一起幫助母親康茲坦茲在薩爾茨堡組建了”莫扎特研究會“(Mozarteum)。盡管康絲坦茲非常希望弗朗茲能成為這個研究會的總監,然而,由于弗朗茲不愿意離開住在維也納的約瑟芬,所以最后還是讓薩爾茨堡的一位當時年僅二十二歲的指揮家阿洛伊斯·陶克斯(Alois Taux, 1817-1861)當了總監,而弗朗茲被推舉為“名譽總監”。1841年12月6日,他作為作曲家和鋼琴家與他哥哥卡爾一起參加了在維也納圣斯蒂芬大教堂舉行的盛大的紀念父親逝世五十周年的活動。弗朗茲在場演奏了他父親的《C小調幻想曲和奏鳴曲》。1842年3月6日母親康絲坦茲在薩爾茨堡逝世。那年9月,他和哥哥卡爾作為貴賓一起在薩爾茨堡參加了當地為期三天的音樂節和位于莫扎特廣場上的莫扎特紀念像的揭幕儀式,他還專門為音樂節創作了一首《節日合唱,作品30號》(Festchor)。他們到達薩爾茨堡時,新成立的薩爾茨堡管弦樂隊大張旗鼓地奏樂迎接他們。奧地利帝國皇后卡羅琳和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一世(Ludwig I of Bavaria, 1786-1868)也參加了紀念活動。在紀念音樂會上,作為鋼琴家和指揮家,弗朗茲演奏并指揮了父親的《D小調第二十鋼琴協奏曲,K 466》。同時參加了圣塞巴斯蒂安教堂舉行的母親康絲坦茲的紀念會。 1843年后的一年多時間里,弗朗茲繼續在維也納參加和組織了幾次音樂會,包括1844?年1月為紀念他父親而舉辦的四重奏音樂會。不過此時弗朗茲的健康狀況開始變壞。這年6月,在他的學生恩斯特·帕爾(Ernst Pauer, 1826-1905)的陪伴下去捷克的溫泉小鎮卡羅維發利(Karlovy Vary,即歐洲著名的“查理溫泉”),希望能治好他的胃病。然而不多久,他的病情迅速惡化,身在維也納的約瑟芬聞訊趕到了卡洛維發利,因為只有約瑟芬總是想著他念著他,而唯一可以在他的病床邊陪伴他度過生命最后幾個小時的人也只有約瑟芬。 1844?年7月29日晚上9點左右,五十三歲的弗朗茲因胃癌在捷克的卡羅維發利逝世。消息傳出后,在薩爾茨堡、維也納和利沃夫,人們都在他父親的《安魂曲》中為他舉行了追思會。根據他的遺囑,他的全部遺產(主要來自母親留給他的遺產)和遺物由約瑟芬處理。后來約瑟芬將它們全部捐贈給了薩爾茨堡的“莫扎特研究會”。 在約瑟芬的一手操辦下,他的遺體被就地安葬在卡羅維發利小鎮的一塊傳統的墓地里,后來這里被命名為“莫扎特公園”(Mozart Park)。他的墓碑上刻著:“沃爾夫岡·阿瑪多伊斯·莫扎特(注:看來,可憐的弗朗茲直到身后還是頂著父親的名字,被父親的名字“罩著”),音樂家、作曲家,1791年7月26日出生,1844年7月29日去世。偉大的莫扎特的兒子。他長得像父親,有著和父親一樣高貴的靈魂。讓他父親的名字成為他的墓志銘,因為對父親的仰慕是他人生的精髓?!? 讀著弗朗茲·澤維爾·沃爾夫岡·莫扎特墓碑上刻的文字,再回過頭綜觀他的一生,確實是很讓人惋惜的。他從小就仰慕父親,年少時表現出的音樂天分也曾讓他有過一時的風光,母親對他的教育和培養也可以說是極盡全力。母親曾把他看作是莫扎特的“轉世”,人們也曾將他當成是“第二個莫扎特”,他也曾經努力過,奮斗過,甚至不惜采用“自我放逐”的方式來磨礪自己。他一生創作了數以百計的作品(注:絕大部分是在1808年至1838年期間創作的,有編號的只有三十首),其中一部分可以說還是成功地再現了他父親的作曲風格。不幸的是,他的作品中很少有他父親的作品那樣一聽就讓人難忘的魅力。他始終生活在他父親巨大的身影里,父親對他來說是一個上帝般的人物,既不可觸,又不可及。父親的名字和全部音樂遺產對他來說不是財富而是一個令人難以承受的負擔。1829年,他曾親口對文森特·諾維羅的夫人瑪麗·諾維羅承認說:“大家因為我的姓氏而對我期待太高,這真是極大的負擔?!彼谝魳飞虾苡刑熨x,但不是天才。起初他試圖模仿父親,然而當他意識到他缺乏父親的那種無人可與之相比的天才后,他把自己鎖在一種自我懷疑和永遠無法實現的“偉大的渴望和夢想”中,最終只能早早結束自己的愿望。母親對他失望,人們對他失望,連他自己都對自己失望。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劇。弗蘭茲想成為著名作曲家和演奏家的努力似乎沒有成功,然而,他在利沃夫找到了約瑟芬,并獲得了約瑟芬的愛。盡管他們最后并沒有結為伉儷,然而,兩人至死不渝的愛情浪漫史仍然成為音樂史上的一段佳話。 莫扎特六個孩子中僅存的兩個兒子卡爾和弗朗茲都沒有結婚,他們兩人身后就再也沒有繼承“莫扎特”這個著名的姓的后裔了。1856,卡爾寫信給他的朋友波佩爾卡(Popelka)說:“……兒子不應該隨(有名氣的)父親所擅長的職業”。他還說:“(有名氣的)父親的兒子們不應該結婚”。因為他認為,名人遺傳(基因)的延續并非沒有風險。當然,對于卡爾有關“遺傳延續”的這句話“孰是孰非”,暫時不去討論。但是一些專門研究莫扎特家族史的學者在研究卡爾和弗朗茲為什么都沒有結婚的原因后認為,因為與他們戀愛的,都是社會地位很高的已婚貴族婦女(弗朗茲與約瑟芬)或是社會地位很高的貴族女兒(卡爾與康斯坦察)。盡管他們有一位名聲顯赫才華橫溢的父親,但他們的父親不是貴族。況且兩人都缺乏自信和能力,因此他們都無法負擔得起習慣于過那種有著貴族特權生活的妻子,也可以說是“有心無力”。這也許也是那個時代一些作曲家像貝多芬、舒伯特等都無法與自己曾經(或傳說中)的“貴族戀人”結為伉儷的原因之一。 寫到這里,我不禁又看了看卡爾和弗朗茲為數不多的幾張畫像。不論是1800年的那張兩個人一起的畫像,還是兩人中年時各自的畫像,其實兄弟倆跟當年他父親模樣并不很像,倒是都很像他們的母親康絲坦茲。中年的卡爾已經有點發福,也許是和他過著吃穿無憂的公務員生涯有關。而從1825年也就是弗朗茲三十四歲那年的畫像看,他面容精致,略帶一點憂郁,但缺少一點陽剛之氣。不過,這已經是他中年曾經閃過一點光芒時的形象了。1834年,也就是弗朗茲四十三歲時,一位曾經見過他的畫家萊瑟再度遇到他時,十分吃驚地這樣描述說:“他臉色陰沉,眼神呆滯,表情十分憂郁;前額已禿,只有后腦勺上零星分布著幾縷灰發?!比绻@位畫家的描述是真實的,那么仔細觀看這一時期他的畫像后,會覺得畫中的弗朗茲很可能是經過畫家“美化”過的。 我想,人類基因組的破譯也許可以解釋父親與子女或母親與子女在容貌上相像的緣由,然而,至今也還沒有為天賦和能力的遺傳問題提供決定性的答案。于是又要回到“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上來了?!犊讌沧印返谄咂毒有l》中有這么一句話:“有此父斯有此子,人道之常也?!苯酉氯?,又來了一句:“若夫賢父之有愚子,此由天道自然,......”一面是“人道之?!?;一面是“天道自然”。這大概就是辯證法。用這兩句話來描述莫扎特和他的兩個兒子也許是最適合不過的了。還是我們的老祖宗聰明,難道不是嗎?!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弗朗茲·澤維爾·莫扎特所創作的一段《迪阿貝利主題變奏曲》,由鋼琴家阿圖爾·巴爾沙姆(Artur Balsam)演奏: https://www.xiami.com/song/1795316390?_uxid=0E3649E39F00EB54F68753B2ECA18C92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弗朗茲·澤維爾·莫扎特的《C大調第一鋼琴協奏曲(作品十四號)》,由珍妮·科爾伯恩(Janet Colburn)演奏鋼琴,“田野里的圣馬丁樂團”(Academy of St. Martin in the Fields)協奏,內維爾·馬里納(Neville Marriner)指揮; 第一樂章: https://www.xiami.com/song/1774047770?_uxid=0E3649E39F00EB54F68753B2ECA18C92 第二樂章: https://www.xiami.com/song/1774047771?_uxid=0E3649E39F00EB54F68753B2ECA18C92 第三樂章: https://www.xiami.com/song/1774047772?_uxid=0E3649E39F00EB54F68753B2ECA18C92
“父親的名字和全部音樂遺產對他來說不是財富而是一個令人難以承受的負擔?!边@成為鏈接上下兩部分的一個獨創內核。材料豐富,解讀到位,這是作者楊先生寫作“西方音樂回憶錄”系列文章的突出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