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頭圖： 上海的泰戈爾銅像（左上圖）； 崔宰鳳（右上圖）； 《愛只是一個夢》的CD（左下圖）； 曹秀美的《我的故事》專輯（2CD）（右下圖）。 日前，騎車經過茂名南路與南昌路的交叉口，剛巧遇到了紅燈，便停了下來。在等候紅燈翻綠時，不經意地轉頭一望，正好看到位于路口東南側的街角一塊小綠地中的一座銅塑的羅賓德羅那特·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 1861-1941）的胸像。只見斜置在草坡上刻著銘文的大理石紀念碑上放著一束鮮花，而掛在泰戈爾胸像前的一串花環在初夏的陽光下顯得十分奪目。這座塑像是2010年為祝賀中印建交六十周年印度總統訪華到達上海時送給當時的盧灣區人民政府的，大概是因為從1924年到1929年泰戈爾三次到過上海，其中兩次曾短暫住在位于南昌路136弄11號的著名詩人徐志摩（1897-1931）的寓所中，所以盧灣區人民政府將這座塑像放置在這里。八年來，我不知多少次經過這個路口，也不知多少次見過這座塑像，然而那天我卻特意下了車，將自行車?？吭诼愤?，仔細地瞻仰了一下這位亞洲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二十世紀偉大的印度詩人的塑像，并仔細看了大理石紀念碑上鐫刻的銘文。 當然，泰戈爾對于我來說并不陌生。這位在十三歲就能創作長詩和頌歌體詩的大詩人、大作家一生創作了五十多部詩集，被稱為印度的"詩圣"。他寫了十二部中長篇小說，一百多篇短篇小說，二十多部劇本及大量文學、哲學、政治論著，還創作了一千多幅繪畫，可以說在文、史、哲、藝、政、經等諸多范疇內幾乎無所不精。泰戈爾的作品不僅反映了那個時代印度人民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要求和改變自己命運的強烈愿望，描寫了他們為此所作出的不屈不撓的反抗和斗爭，充滿了愛國主義和民主主義精神；同時又具有鮮明的民族風格，有著極高的藝術價值。因此他的作品不僅受到印度人民的喜愛，也在世界上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早在五四運動前后，他的作品就被冰心（1900-1999），鄭振鐸（1898-1958），徐志摩等介紹給我國讀者。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期到中期，中印關系正處于“印地秦尼巴依巴依”（注：印地語，意思是：印中人民是兄弟）的蜜月期，泰戈爾的作品也被大量介紹到我國。記得正是在中學時代，我就曾讀過由冰心翻譯的他的詩集《吉檀迦利》（Gitanjali）（內含103首無題詩，后來知道，正是這部詩集獲得了1913年諾貝爾文學獎），吳巖（1925-2017）翻譯的《園丁集》（The Gardener，內含85首無題詩），也讀過鄭振鐸翻譯的《飛鳥集》（Stray Birds，內含325首無題詩）。不過當時讀泰戈爾的詩只是欣賞它詩意的抒情，文字的雋永，韻律的典雅。特別是冰心翻譯的《吉檀迦利》，譯文清新流暢，情感溫婉真摯，將原詩所要表達的慕高追遠的情致和思想的深邃用漢字作了最生動的表達。不過，近三十年來，由于一頭扎進了古典音樂的“海洋”，文學作品讀得少了，泰戈爾的作品自然也早就與案頭無緣。已設置了八年的泰戈爾塑像盡管與我的住處“近在咫尺”，也一直未能引起我特別的注意。 那么，是什么驅使我突然對泰戈爾又產生“興趣”了呢？ 那是在一周前，一位樂友通過微信發來由韓國作曲家崔宰鳳（Claude Choe） 創作的一首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愛只是一場夢》（Love Is Just A Dream）。早在2001年，當這首樂曲第一次被收集在加拿大“暗物質”公司（Dark Matter Productions）推出的以《千年浪漫》（Millennium Romance）為題的“崔宰鳳作品專輯”的CD后，很快就以其兼具東、西方古典音樂的情韻與優美舒緩的旋律為廣大愛樂者所熱捧，成為新世紀初出現在世界樂壇上第一首雅俗共賞的名曲。一時間好評如潮。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的一位教授評論說：“它讓我們分享了大自然的寧靜和生命的偉大，也讓我們嘗到了失去愛的痛苦。它用來自天國的和諧，撫慰著人世間疲憊的靈魂?！狈ㄌm西文化中心的一位主任贊美說：“這是一部詩意盎然的作品，是一部自由、舒緩兼具古典和浪漫主義風格的作品，是一部真正有才華的藝術家的作品?！蔽覈囊恍蹣氛吒菍⑦@首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作品稱作是韓國作曲家寫的《梁?！?。十多年來，我曾在網絡電臺上多次聽過這首樂曲，也早就將它收藏在我的“音頻資料庫”內。不過一直以來都是將它當作是一首清麗婉約，格高韻遠，獨具特色而動聽的抒情弦樂小品，并沒有對這首樂曲做更多的探究?？墒乔皫滋飚斘以谖⑿派下犃藰酚寻l來的這首樂曲后，那原本已經非常熟悉的如夢似幻的旋律，又一次如沁人骨髓般地讓我浸潤在超凡脫俗的夢幻之中，同時也讓我突然萌生了對創作這首樂曲的作曲家、這首樂曲的來由以及與這首樂曲相關的人與事作一番“探究”的沖動。當然，這只是一種極為粗淺的“探究”，在當下所處的網絡時代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首先了解一下之前并不熟悉的作曲家崔宰鳳。這是一位韓國人，父親是小提琴演奏家兼音樂教授，母親是芭蕾舞演員，從小在家庭中就受到音樂的熏陶。根據他本人的回憶，七歲時，母親想給他買一架鋼琴，可是他卻要母親給他買一套高品質的音響系統和許多唱片，他說：“這對我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禮物了！”十歲開始就先后在韓國和歐洲接受系統的音樂教育。十五歲時他已經將“成為一個音樂家”定為自己人生的目標。他說：“我認為，這是我最重要的決定?！痹诔蔀橐晃宦殬I音樂家后，他對古典音樂、流行音樂、爵士樂、電影電視音樂都有所涉獵。他不僅是一位作曲家，指揮家，也是一位不錯的小提琴家和古典吉他演奏家，同時又是一位音樂制作人。上世紀九十年代后期，由于喜愛法國音樂，他原本打算去法國發展，后來偶然通過熟人的介紹，去了加拿大。因為加拿大政府可以為藝術家的活動提供更好的活動環境和條件。1998年他移居加拿大的卡爾加里市（Calgary）。 作為作曲家，1993年崔宰鳳在意大利的薩勒諾國際電影節（Salerno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in Italy）上初露頭角。在來自一百二十個國家、二百部電影提名中，他為電影《圣堂》（Une Poignée de Temps）的配樂脫穎而出，獲得了最佳電影音樂獎，從此開始受到國際樂壇的關注?，F在，韓國許多著名的電影和電視劇配樂，包括《酒店老板》（Hotelier）、《著名的七位公主》（Famous Seven Princesses）、《守護天使》（Guardian Angel）和《人之地》（Land of Man）等，都是他的作品，因此崔宰鳳已成為韓國知名度最高的電影和電視劇配樂的作曲家。除了為電影和電視劇配樂外，最近十幾年來，他還創作了兩部鋼琴協奏曲和許多膾炙人口的器樂小品，這些作品已被收集在幾套CD專輯中，其中包括：與倫敦交響樂團和倫敦之聲合唱團合作的《超越夢想》（Beyond Dreams）；與加拿大卡爾加里愛樂樂團合作的《千年浪漫》（Millennium Romance）；與法國通俗樂團合作的《令人傷感的景色》（Sentimental Scenery）和《五彩繽紛的法國情調》（5 Colors of French Mood）；他自己演奏的古典吉他專輯《愛上浪漫吉他》（In Love with Romantic Guitar）。2014年，由華納兄弟公司發行的CD專輯《永遠的浪漫》（Romance Forever）連續七周在韓國古典音樂排行榜上排名第一。 作為指揮家，二十多年來，他與世界上許多優秀的交響樂團合作過，如英國倫敦交響樂團、紐約圣盧克交響樂團、華盛頓交響樂團、首爾國家交響樂團、法國通俗樂團、卡爾加里愛樂樂團和節日交響樂團等。1994年，他成為亞洲第一位指揮圣彼得堡愛樂樂團的指揮家。他還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倫敦艾比路演播室、卡爾加里音樂廳、多倫多音樂廳、圣彼得堡音樂廳等多次舉辦了由他指揮的他的作品的專場音樂會。作為一個在韓國國內具有很高聲望的音樂家，在諸如2002年韓國/日本舉辦的世界杯開幕式的文藝演出、2003年華盛頓特區慶祝韓國-美國移民100周年的音樂會、2003和2013年慶祝韓國和加拿大建交四十和五十周年的音樂會、2010年首爾舉辦的G20峰會的開幕式音樂會等這樣一些重要的演出活動中，都由他擔任藝術總監和指揮。此外，他還是韓國-美國文化藝術基金會主席、韓國-加拿大文化藝術基金會主席和加拿大西部學院（Canada Western College）的副院長。曾獲得過加拿大-韓國文化藝術家獎和保羅·哈里斯獎（Paul Harris Fellow Medal）。 那么崔宰鳳創作的的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愛只是一場夢》又與泰戈爾有什么關系呢？ 從查到的資料表明，崔宰鳳的這首作品正是在他讀了泰戈爾的詩作后獲得靈感而創作的?！秷@丁集》（The Gardener）是泰戈爾1913年出版的一部集中描寫愛情與人生的英文抒情詩集，它生動、細膩地贊美了愛情的偉大與永恒，流溢著青春的蓬勃朝氣，閃耀著愛情的絢麗色彩。詩集中第三十首無題詩被認為是直接“對應”他的作品《愛只是一場夢》的。冰心對這首無題詩的譯文是這樣的： 你是一朵夜云，在我夢幻中的天空浮泛。 我永遠用愛戀的渴想來描畫你。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的，我無盡的夢幻中的居住者！ 你的雙腳被我心切望的熱光染得緋紅，我的落日之歌的搜集者！ 我的痛苦之酒使你的唇兒苦甜。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的，我寂寥的夢幻中的居住者！ 我用熱情的濃影染黑了你的眼睛，我的凝視深處的祟魂！ 我捉住了你，纏住了你，我愛，在我音樂的羅網里。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的，我永生的夢幻中居住者！ 泰戈爾的這首詩用“夜云”比喻為夢幻中的戀人，細膩地描敘了青春心靈的悸動，吟唱出獲得愛情的幸福，回味了青春時代戀愛的各種體驗：歡樂，痛苦和憂傷。然而，這一切畢竟都是在夢幻中。因此，作曲家崔宰鳳“給”了泰戈爾這首以“愛與夢”為主題的無題詩一個標題：《愛只是一場夢》，并以此為題創作了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樂曲。 寫到這里不禁想到，古往今來有多少文人墨客用“愛與夢”這個主題來抒發和吟詠內心的情感！唐代大詩人李商隱（約813-約858）在七律《錦瑟》一詩中說：“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比娨藻\瑟起興，貌似詠物，實則詠懷。其中“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可說是意境要眇，情思宛轉，將“愛與夢”的主題表達得朦朧而又隱秘。而被王國維（1877-1927）評為“北宋以來，一人而已”的清代著名詞人納蘭性德（1655-1685）在他的一首《采桑子》詞中說：“誰翻樂府凄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备前选皭叟c夢”的主題寫得委婉淒美，纏綿惆悵。至于用音樂來表達“愛與夢”主題的作品更是可以用“信手拈來”來形容。最著名的如十九世紀匈牙利偉大的作曲家和鋼琴家李斯特（Franz Liszt, 1811-1886）的《愛之夢》（Liebestr?ume，S541）。這是他根據德國詩人烏蘭德（Ludwig Uhland, 1788-1862）的詩作《崇高的愛》（Hohe Liede）與《幸福的死》（Seliger Tod）以及弗萊里格拉特（Ferdinand Freiligrath, 1810-1876）的詩作《愛吧》（O lieb so lang dulieben kannst）在1845年創作的三首歌曲，后又改編成三首鋼琴曲并匯編成集。李斯特在這部作品中著意以“夜曲”這種富于詩意的音樂形式，將“愛與夢”的主題成功編織到了樂曲的音符與旋律之間。特別是其中的第三首，其原先歌詞的大意是：“愛吧，能愛多久，愿愛多久，就愛多久吧。你守在墓前衷訴的時刻快要來到了。你的心總的保持熾熱，保持眷戀，只要還有一顆心對你回報溫暖。只要有人對你披露真誠，你就得盡你所能教他時時快樂，沒有片刻愁悶......”李斯特用鋼琴曲的方式，刻畫了一種沉浸在愛情幻夢之中的純潔心靈，用沁人肺腑的美妙旋律來述說千百年來被重復過無數次，卻永遠是那樣新鮮動人的“愛與夢”的主題。 李斯特的鋼琴曲《愛之夢》是美的，崔宰鳳創作的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愛只是一場夢》也是美的！他們都是用歌唱性的旋律、舒緩而悠長的節奏、色彩豐富的和聲、層次明晰的織體將樂曲營造出一幅極為浪漫的愛情場景，其中既有對愛情的追求與憧憬，也有沉浸在溫馨愛情里的甜蜜，還有澎湃的激情和激情過后的柔情和靜謐，更有對純真、高尚和美好愛情耐人尋味的回憶。而崔宰鳳的《愛只是一場夢》不僅小提琴演奏的主旋律優美動人，作為音樂背景烘托的樂隊演奏部分有著如同在高大穹頂的教堂內的音樂混響效果，因而更具有不可抗拒的藝術魅力。 崔宰鳳的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愛只是一場夢》在2001年推出后，立即受到他的同胞、被譽為亞洲第一花腔女高音的韓國著名歌唱家曹秀美（Jo Sumi, 1962-）的關注，當時這位有著高超演唱技巧和精致音質的女歌唱家正在加拿大進行巡演，很快她就將崔宰鳳的這首小提琴曲進行填詞并與韓國埃拉托/華納公司（Erato/Warner Music Korea）合作錄制了《愛只是一場夢》的歌唱版。第二年，即2002年6月6日該公司推出了題為《我的故事》（My Story）的曹秀美演唱專輯（2CD），在專輯的第一張CD中收入了她演唱的《愛只是一場夢》。這個歌唱版的《愛只是一場夢》又一次在世界樂壇上引起了轟動。這位曾在1988年被指揮大師卡拉揚（Herbert von Karajan, 1908-1989）稱贊為“來自天堂的聲音”的歌唱家，用她那特別圓潤溫暖的音色、特別富于女性的柔情和令人贊嘆的情感張力，將這首歌曲的“愛與夢”的主題闡釋得極為準確和到位。而她演唱的《我的故事》這套CD專輯也打破了韓國古典音樂唱片史上銷量最快的紀錄。 有趣的是，崔宰鳳的這首作品還在網絡上被人“改編”成為雙人芭蕾舞配樂的“芭蕾舞版”?？磥?，將這首根植于東方神秘悠遠的韓朝文化沃土，沫浴著歐洲傳統古典音樂和現代時尚理念陽光的優秀作品，通過優美的舞蹈，將“愛與夢”的這一主題展現在芭蕾舞臺上的想法還是極具創意的。 不久前，崔宰鳳在對采訪他的記者說過：“聽音樂是很好的。音樂是人類的另一種語言，我認為它是人類心臟的語言?！币虼?，“音樂不是來自頭腦瞬間的沖動，而是源自靈魂的深處?！八€說：“我相信，我的音樂是美麗的，應該給人的心靈帶來美好的影響。音樂是有很強力量的，對人們影響是強烈的?！蔽蚁?，當我們聆聽他的作品時，是會同意他的這種說法的。 此時此刻，放在電腦旁的音響設備中又一次響起了崔宰鳳的《愛只是一場夢》，我情不自禁地再次默誦了引發他創作靈感的泰戈爾的詩，同時也想起了離這里不到五百米的泰戈爾的塑像。我想，前些天掛在他胸像前的一串花環上的鮮花經過這兩天的風雨大概已經凋零得差不多了，但是人們刻在他心中的花環卻是永遠鮮艷的。這位不僅是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大詩人、大作家，而且還是一生創作了包括二千余首激動人心、優美動聽的歌曲，創作了印度獨立后成為印度國歌《人民的意志》（The Will of the People）的一位頗有成就的作曲家，如果在天之靈現在也在聆聽崔宰鳳的《愛只是一場夢》的話，那么他肯定會說，這正是我在詩中所要表達的，也是我身前沒有來得及寫出來的，現在他替我寫出來了，寫得真不錯！ 附：泰戈爾《園丁集》中第三十首無題詩的英文原文： The Gardener (30) You are the evening cloud floating in the sky of my dreams. I paint you and fashion you ever with my love longings. You are my own, my own, Dweller in my endless dreams! Your feet are rosy-red with the glow of my heart's desire, Gleaner of my sunset songs! Your lips are bitter-sweet with the taste of my wine of pain. You are my own, my own, Dweller in my lonesome dreams! With the shadow of my passion have I darken your eyes, Haunter of the depth of my gaze! I have caught you and wrapt you, my love, in the net of my music. You are my own, my own, Dweller in my deathless dreams!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崔宰鳳的小提琴與樂隊演奏的《愛只是一場夢》： http://www.ximalaya.com/3680570/sound/1708171/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亞洲第一花腔女高音的韓國著名歌唱家曹秀美演唱的歌唱版的《愛只是一場夢》： https://www.xiami.com/play?ids=/song/playlist/id/3686313/object_name/default/object_id/0#loaded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觀賞在網絡上被人“改編”成為雙人芭蕾舞配樂的“芭蕾舞版”《愛只是一場夢》： http://www.iqiyi.com/w_19rv5winql.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賞俄羅斯鋼琴大師基辛演奏的李斯特的鋼琴曲《愛之夢》中的第三首： http://v.youku.com/v_show/id_XNTY5OTQ5NzUy.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由泰戈爾作詞作曲的印度國歌《人民的意志》： http://my.tv.sohu.com/us/49163028/14510308.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