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8-04-01 下午 /閱讀:850 /評論:4
題頭圖: 劉天華(左上圖); 劉天華的《空山鳥語》的CD(右上圖); 意大利作曲家雷斯庇基(左下圖); 雷斯庇基的《鳥》的CD(右下圖)。 春分一過,就進入真正意義上的春天了。作為春天最簡單的象征詞無疑就是“鳥語花香”。說到“鳥語”,唐代孟浩然(689-740)有詩云:“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宋代趙崇嶓(1198-ca.1256)有詞云:“鶯歌蝶舞,池館春多處?!?。不論是“啼鳥”還是“鶯歌”說的都是春天的鳥;“啼”也好“歌”也罷說的都是鳥的鳴叫聲。而鳥的鳴叫聲又讓我聯想到音樂的起源。通常的說法是:“音樂起源于人類的勞動生活”,這種“勞動起源說”是我們這代人似乎不會存疑的一種說法。不過,現在知道,古往今來諸多音樂史家對音樂的起源曾經作過不同的研究并提出過不同的論說。例如,“宗教說”、“情感說”等。而十九世紀偉大的英國生物學家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Charles Robert Darwin,1809-1882)提出的被科學家們稱之為關于音樂起源的“異性求愛說”更是在當時引起了學界不小的轟動。達爾文認為,動物常常是以鳴叫聲來追求異性的。它們的聲音越優美則越能吸引異性,于是動物在求偶時都會發出婉約優美的聲音來得到異性的青睞,這種鳴叫聲,特別是鳥類的鳴叫聲已具有樂音或節奏的因素。達爾文由此聯想到音樂的起源,他認為,早在人類語言產生之前便已經有了樂音?,F存于世的一些原始部落中的有些歌曲或樂曲就是模仿各種鳥類的鳴叫聲,那些由動人的啁啾聲和起伏的節奏感形成了動聽的旋律而世代相傳。為了“探索”一下音樂和“鳥鳴”之間的關系,我曾經花了點時間上網查閱了些資料。在美國霍普金斯大學出版社出版的2005年第三期的《生物學與醫學展望》(Perspectives in Biology and Medicine)雜志上有一篇題為《為什么鳥鳴有時像音樂》(Why Birdsong is Sometimes Like Music)的論文,論文的第一作者是國際知名的美國加州科學院鳥類學家路易斯·費利佩·巴普蒂斯塔(Luis Felipe Baptista, 1942-2000)。這位在生物聲學、動物行為學和鳥類進化等領域的研究中卓有成就的科學家和他的合作伙伴羅賓·凱斯特勒(Robin A. Keister)在論文中一起探索了鳥鳴和音樂之間的關系。論文指出:“鳥類在鳴叫中如同作曲家創作音樂那樣,會通過音調的高低、節奏的變化和不同音符的組合,也就是通過各種‘變異’來避免單調?!彼麄兊慕Y論是:鳥類生物聲學研究加上鳥鳴和音樂之間關系的研究,可以促進人類保護鳥類的意識,激勵我們的子孫后代永遠保護好大自然留給人類的這份遺產。我不是音樂學家,對于音樂的起源也沒有做過什么深入的探索和研究,本文也不會討論關于音樂起源的問題,我只是覺得達爾文的說法還是有道理的。當然,我也不是生物學家,因而也不會像巴普蒂斯塔那樣去深入研究鳥鳴和音樂之間的關系。不過,既然已提到了鳥和音樂,很自然地會聯想到音樂中的鳥。 聽了六十多年的古典音樂,自然也聽了不少以“鳥”為題的音樂。記得還是在初中讀書的那個年代,我生平第一次從電臺中聽到了我國著名作曲家和二胡演奏家劉天華先生(1895-1932)1928年發表的二胡曲《空山鳥語》時曾讓我激動不已。一把極不起眼的二胡用一只弓兩根弦竟然能將“空山不見人,但聞鳥語聲”的詩意和深山幽谷、百鳥嚶啼的美境描述得那么惟妙惟肖、活龍活現,簡直是不可思議!這首曲子也成了我當時除《良宵》、《光明行》外最愛聽的劉天華先生的二胡作品。后來又聽了民間嗩吶演奏家任同祥先生(1927-)改編的民間樂曲《百鳥朝鳳》,那疊加在熱情歡快的旋律之上的百鳥和鳴之聲,將一幅幅的大自然景象描繪得生氣勃勃美不可言。這些以“鳥”為題的優秀民族音樂作品在一個甲子前就已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中,至今還不時縈繞在我的耳邊。 自從“游入”了外國古典音樂這個大海后,與“鳥”有關的音樂作品自然是聽得更多了。其實,早在中世紀,“鳥”就在西方音樂中扮演了一個獨特的角色, 作曲家們受到鳥鳴聲的啟發,用不同的方式在他們的作品中使用鳥鳴聲作為他們的創作“元素”。有的在他們作品中有意模仿鳥類的鳴叫聲。例如十四世紀法國作曲家讓·韋朗(Jean Vaillant, 1360-1390)就在他的器樂三重奏《到處都是歌曲》(Par maintes foys)用三種樂器模仿鳥類的鳴叫,據說這首作品在當時被改編成多種器樂演奏或聲樂演唱形式,流傳甚廣。此后,從文藝復興時期一直到當下,六百多年來,許多作曲家嘗試把鳥鳴聲和其他大自然的聲音融入到他們的作品中。他們或者直接用不同樂器模仿各種鳥類鳴叫的聲音,或者將它們進行和聲處理后納入到音樂織體當中,不管用那種方式,都會產生一些奇妙的效果。當人們聆聽貝多芬著名的《第六交響曲(田園)》(Pastoral Symphony)中的第二樂章時,可以隨著貝多芬的腳步走過維也納郊外的森林、田野和溪流,可以清晰地聽到用長笛演奏出的夜鶯的鳴叫聲,用雙簧管演奏出的鵪鶉的鳴叫聲,用單簧管演奏出的布谷鳥的鳴叫聲...... 在古典音樂作品中以鳥類為標題用得最多的,作品中鳥類鳴叫聲被模仿得最多的,是夜鶯(Nightingale)和布谷鳥(Cuckoo)。 夜鶯以雄鳥在繁殖季節夜晚發出的高亢明亮、悅耳動聽的鳴聲而著名。它的音域之寬讓最優秀的女高音歌唱家們也羨慕不已,所以有“歌女之王”的美稱。十八世紀偉大的作曲家亨德爾在1740年完成的清唱劇《快樂、體貼、溫存的人》(L'Allegro, il Penseroso ed il Moderato)中的詠嘆調《甜蜜的鳥》和1743年完成的清唱劇《所羅門》(Solomon)中的《夜鶯合唱》就模仿了夜鶯的“歌聲”。而他的《第十三管風琴協奏曲》(Organ Concerto No.13)的別名就是《布谷鳥和夜鶯》(The Cuckoo and the Nightingal)。同樣,在十八世紀法國大作曲家拉莫(Jean-Philippe?Rameau, 1683-1764)的歌劇《伊波利特與阿里西?!罚℉ippolyte et Aricie)中,在十九和二十世紀許多大作曲家如阿利亞比耶夫(Alexander Aliabiev, 1787-1851)、舒伯特、門德爾松、李斯特、勃拉姆斯、圣-桑、格里格、里姆斯基-科薩科夫、格拉納多斯(Enrique Granados, 1867-1916)、拉威爾、斯特拉文斯基、米約(Darius Milhaud, 1892-1974)等都創作過以“夜鶯”為題的歌曲或樂曲。 布谷鳥又叫杜鵑、杜宇、子規、望帝、蜀鳥、鶗鴂等,這是一種美麗可愛、富有靈性和神奇傳說的益鳥。它又是催春鳥,吉祥鳥。布谷鳥的叫聲意味著春天的到來。直到夏初,它們常晝夜不停地“咕咕”鳴叫,聲音清脆、悠揚,非常悅耳動聽。在維瓦爾第的《A大調協奏曲》中,在里姆斯基-科薩科夫的歌劇《雪姑娘》中,在馬勒的《第一交響曲》中都應用模擬的布谷鳥的“咕咕”聲,而直接以布谷鳥為標題的有十八世紀法國作曲家路易-克勞德?達肯(Louis-Claude Daquin, 1694-1772)為羽管鍵琴寫的《布谷鳥》;十九世紀法國作曲家圣-桑的交響組曲《動物狂歡節》的第九首《林中的布谷鳥》和戴留斯(Frederick Delius, 1862-1934)的管弦樂曲《孟春初聞布谷鳥聲》等等。 除了夜鶯和布谷鳥外,在古典音樂中被模仿的其它鳥鳴聲還有不少,光我聽到過的就有在布魯克納《第四交響曲》中被模仿大山雀(Great Tit)的鳴叫聲;在維瓦爾第的《四季》中被模仿的金翅雀(Goldfinch)的鳴叫聲等。而我聽到過的以各種鳥名為題的作品就更多了。例如以紅雀(Linnet)為題的庫普蘭(Fran?ois Couperin, 1668-1733)的鍵盤樂曲《受驚的紅雀》;以知更鳥(Robin)為題的瓦洛克(Peter Warlock, 1894-1930)的《頑皮而善良的知更鳥》;以鹡鸰(Wagtail)為題的布里頓(Benjamin Britten, 1913-1976)的歌曲《鹡鸰與男孩》;以云雀(Skylark)為題的格林卡/巴拉基列夫的《云雀》和沃恩-威廉斯(Ralph Vaughan-Williams, 1872-1958)的小提琴與樂隊曲《云雀高飛》;以《燕子》(Swallow)為題的柴可夫斯基十六首兒童歌曲中的《燕子》;以《喜鵲》(Magpie)為題的穆索爾斯基的歌曲《喜鵲》;以《野鴿》(Wild Dove)為題的德沃夏克的交響詩《野鴿》等等。 作曲家們不僅在作品中模仿各種鳥類的鳴叫聲,有的還把鳥類鳴叫的錄音直接納入他們的作品。例如十九/二十世紀意大利大作曲家奧托里諾·雷斯庇基(Ottorino Respighi, 1879-1936)在他1924年創作的著名的交響詩《羅馬的松樹》(Pini di Roma)的第三樂章《吉亞尼科羅山岡上的松樹》的結尾部分中,在加了弱音器的弦樂器顫栗地奏出的仿佛在那透明的羅馬夜空中升起一陣迷霧般的背景上,傳來了陣陣夜鶯的啼鳴聲,以單簧管主題的旋律輕輕加入的豎琴聲,伴隨著夜鶯的啼鳴漸漸消逝。而“陣陣夜鶯的啼鳴聲”正是采用了真實的夜鶯啼鳴的唱片錄音。據說,在該曲初演時,這種用鳥類的鳴叫聲用作“配器”的方式曾引起不少爭議,但作曲家堅持這樣做,他認為:“沒有一種樂器,或幾種樂器的結合能完美地模仿出夜鶯的鳴叫聲,甚至花腔女高音也無法產生一個毫不做作的自然效果?!? 至于作曲家或演奏家與鳥類“一起創作,同臺演出”也絕非天方夜譚。1924年5月19日,英國女大提琴家比阿特麗斯·哈里森(Beatrice Harrison, 1892-1965)在自己的花園里與她所養的夜鶯來了一曲“大提琴與夜鶯的二重奏《倫敦德里小調》”。那天英國廣播公司(BBC)還專門派了工程師到她家的花園里第一次在戶外做了實況錄音和轉播。當代爵士樂作曲家和單簧管演奏家、美國新澤西州技術學院的教授戴維·羅森堡(David Rothenberg, 1962-)也于2003年3月在匹茲堡的國家鳥舍(National Aviary in Pittsburgh)用他的單簧管與一群噪鹛(Laughingthrush)一起演奏了一首即興曲。不久又與澳大利亞琴鳥(Australian Lyrebird)演奏了一首二重奏。2005年還推出了他與鳥類一起“演出”的CD專輯《鳥兒為什么唱》(Why Birds Sing)。 當然,也有一些冠以鳥名的樂曲并非作曲家的本意,而是后人根據作品中某些音型會讓人聯想到鳥類的鳴叫聲,從而給作品一個別名。例如海頓的《C大調弦樂四重奏,作品33之3》就因它的第一樂章的第二主題與第二樂章的中段會引起“小鳥”的聯想,所以這首弦樂四重奏就有《鳥》(Der Vogel)的別名;再如他的《D大調弦樂四重奏,作品64之5》也因為它的第一樂章第一主題優美的旋律聽上去如同鳥兒在藍天白云間悠然地飛翔,而第四樂章中跳動的旋律如同鳥兒歡樂的鳴叫聲,所以這首弦樂四重奏有《云雀》(Die Lerchen)的別名。 專門以鳥為主題而創作大型作品的作曲家盡管不多,但還是有的。在我的音頻資料庫中就收藏有二十世紀芬蘭作曲家艾諾尤哈尼·勞特瓦拉(Einojuhani Rautavaara, 1928-2016)1972年創作的一部名為“北極之歌”(Cantus Arcticus)的《鳥與樂隊的協奏曲》(Concerto for Birds & Orchestra, Op.61),作品中使用了在北極圈內和芬蘭北部里敏卡(Liminka)沼澤地錄下的鳥鳴聲,包括天鵝在遷徙時的鳴叫聲。一段長笛的二重奏拉開第一樂章的序幕,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地,之后,其它的木管樂器加入其中,然后就是鳥兒的鳴叫聲。第二樂章,憂郁而緩慢,可以聽到海岸邊云雀的歌聲。第三樂章描述了天鵝的遷徙。樂隊演奏的力度與成群遷徙時天鵝的鳴叫聲漸漸增強,在進入高潮后樂隊的音響與鳥鳴聲又漸漸減弱,如同遷徙的天鵝群最終消失在茫茫的天際外。 不過迄今為止,最癡迷于將自己的音樂作品與鳥類聯系在一起的是二十世紀法國大作曲家奧利維?!っ肺靼玻∣livier Messiaen, 1908-1992)。據說他的老師、作曲家保羅·杜卡(Paul Dukas, 1865-1935)曾經囑咐他說:“去聽鳥兒的鳴叫!它們是最好的老師?!弊鳛榧仁亲髑矣质区B類學家的他確實沒有辜負老師的教導,他熱愛大自然,并最終通過他長期對世界各地的鳥鳴研究和音樂化的再現來謳歌“造物主”恩賜的大自然。在二十世紀整個五十年代,他創作了四首以鳥類為題的重要作品:1952年的《黑喜鵲》(Le merle noir);1953年的《鳥兒醒來》(Le reveil des oiseaux);1955-56年的《異國的鳥》(Oiseaux Exotiques);1956-58年的《鳥志》(Catalogue d’Oiseaux)。那些獨特的鳥鳴在他的音樂中反復出現,成為他音樂中的一個特征符號。但是,由于這位作曲家是二十世紀西方現代主義音樂思潮的代表性人物,盡管作品融合了東西方音樂素材,但他是用現代作曲技法與配器進行包裝的,宗教和神秘主義色彩十分濃重,他的許多作品至少當下還不易為我接受。所以,在這里暫時也不想對他那些有關鳥類的作品作進一步的文字展開。 此時我想起了前面已經提到過的意大利大作曲家雷斯庇基,為嘗試用傳統的音樂元素作為基礎將鳥鳴和音樂結合起來,這位作曲家在1927年為小型管弦樂隊創作了一部組曲,這是他用十七、十八世紀作曲家們精巧的撥弦古鋼琴小品改編的一套十分精致的描述鳥的組曲,題名為《鳥》(Gli Uccelli)。1928年他在巴西親自指揮首演了這部作品。我想,促使這位作曲家寫這部作品的肯定是羅馬的鳥。說到羅馬的鳥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記得1993年6月第一次到羅馬,不論在泰伯河邊還是在古羅馬廢墟,不論在梵蒂岡廣場還是在特萊維噴泉,所到之處無不鳥雀成群,印象極深。有笑話說:“在梵蒂岡,隨便開一槍就能打死羅馬的鳥”,我想這應該不僅僅是形容梵蒂岡之小,也形容羅馬的鳥之多。 由于這部組曲旋律優美動聽,又具有莫扎特般清澈的和聲,加上恰到好處的配器,所以給人相當清新的感覺,是一部難得的精品。下面就對構成這部組曲的五個樂章作一些簡單的介紹。 第一樂章的標題是“前奏曲”(Prelude)。這是根據十七世紀意大利作曲家伯納多·帕斯奎尼(Bernardo Pasquini, 1637-1710)的一首歌劇詠嘆調的主題改編的。在這段由詠嘆調主題改編而成的古典舞進場曲的引子旋律出現之后,出現了模仿鳥鳴的旋律。在之后的西西里舞曲中,高音部的顫音穿插其中,給人以百鳥爭鳴的感覺。最后弦樂又回到行進感很強的主題。第二樂章的標題是“鴿子”(The Dove)。這是根據十七世紀后期法國琉特琴演奏家、作曲家雅克·德·加洛(Jacques de Gallot, ca.1625-1700)的音樂改編的。獨奏雙簧管在豎琴和模仿鳥鳴的弦樂的伴奏下演奏得輕柔而舒緩,當弦樂隊演奏的顫音模仿著鴿子飛翔時翅膀的顫動時,旋律轉給單簧管然后再轉給小提琴,此時的鳥語化作了對過往情感的追憶。第三樂章的標題是“母雞”(The Hen)。這是根據上面已經提到過的十八世紀法國大作曲家拉莫的音樂改編的。音樂從模仿一只母雞的咯咯聲開始,隨著弦樂、雙簧管、小號等越來越多樂器的加入,母雞的咯咯聲越來越嘈雜,仿佛整個雞舍呈現出一片騷動......第四樂章的標題是“夜鶯”(The Nightingale)。這是根據十七世紀初期荷蘭盲人作曲家和豎笛演奏家雅克布·范·艾克(Jacob van Eyck,ca.1590-1657)的收集的民歌(夜鶯天使)(Engels Nachtegaeltje)的音樂改編的。在這個樂章中,作曲家用木管樂器長笛和短笛輕柔地吟唱著夜鶯美妙的“歌聲”,就連圓號吹出的旋律也是那么的柔美感人。第五樂章的標題是“布谷鳥”(The Cuckoo)。這是根據伯納多·帕斯奎尼一首古鋼琴小品改編的。木管樂器模仿布谷鳥的“咕咕”聲,接下來“前奏曲”中的主題再現,豎琴、鋼片琴等多種樂器在不同聲部中加入,如夢似幻。最后在歡樂喜慶的氛圍中輕快而又堅定地結束了全曲。 順便提及一下,雷斯庇基是十九/二十世紀意大利杰出的新古典主義作曲家之一,也是一位了不起的配器大師。他把傳統音樂和現代技巧巧妙地結合于一體,作品以抒情性見長,既富有浪漫主義的色彩,又生動反映了意大利的風情。他所作的交響詩《羅馬的噴泉》、《羅馬的松樹》和《羅馬的節日》最為膾炙人口。由于雷斯庇基對古典時期之前(即十八世紀中期以前)的音樂語匯興趣盎然,引領他創造出一系列極為清新而又簡樸的器樂作品,上面介紹的管弦樂組曲《鳥》就是其中的一部極有代表性的好作品。 寫到這里,窗外傳來一陣陣“咕咕”聲,我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布谷鳥在鳴叫。盡管我自認不僅是個“花盲”而且也是個“鳥盲”,但這絲毫也不影響我在陽春三月,在窗外陣陣的“咕咕”聲中,寫完這篇關于音樂與鳥的“閑說”,并期望在已經來到的最美好的“人間四月天”里與大家一起分享。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二胡演奏家于紅梅演奏劉天華的《空山鳥語》: http://www.iqiyi.com/w_19ru189vm1.html#curid=7948284709_f40a8b6a844b4c80c7aac4a8dea424ce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由內維爾·馬里納指揮“田野上的圣馬丁學院樂隊”演奏的雷斯庇基的管弦樂組曲《鳥》: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M4Njc1OTc3Ng%3D%3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