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頭圖： 小托馬斯·林萊（左上圖）； 小托馬斯·林萊和他的姐姐伊麗莎白(1768年，托馬斯·根斯博羅畫)（右上圖）； 小托馬斯·林萊（1777年，托馬斯·根斯博羅畫）（左下圖）； 小托馬斯·林萊作品的CD（右下圖）。 在古典音樂史上，1756年應當是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年份，因為當之無愧被譽為音樂史上最罕見的天才的莫扎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 1756-1791）在這年的1月27日誕生了。我在2017年3月底曾經寫過一篇題為《“內卡河谷的莫扎特”--- 德奧古典音樂的一些隨想》的文章，在文章中我說過“在音樂史上，‘莫扎特’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代表 ‘音樂神童’或‘音樂天才’ 的一個‘符號’。特別是那些與莫扎特年齡相同或相近的‘神童’或‘天才’?！痹谀瞧恼吕镂医榻B的是比莫扎特小三歲，也就是出生在1759年的被稱為“內卡河谷的莫扎特”的德國作曲家恩斯特·馮·格明根-霍恩伯格（Ernst von Gemmingen-Hornberg, 1759-1813）。同時也提到了與莫扎特同年出生只比莫扎特小三個多月的被稱為“英國的莫扎特”的英國作曲家和小提琴演奏家小托馬斯·林萊（Thomas Linley, The Younger，1756–1778)。小托馬斯·林萊和莫扎特有許多相似之處。他們不僅同齡，都是“音樂神童”，兩人還有過一次頗為傳奇色彩的邂逅，一生又都那么短暫，都是在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音樂將會獲得多大的成功時就離世了，小托馬斯·林萊甚至在相當長的時間里還鮮為人知，對于我國絕大多數愛樂者來說，這個名字更是非常陌生的。今年，正值小托馬斯·林萊逝世二百四十周年，因此，花點時間來說說這位“英國的莫扎特”的故事，也算是我對這位只活了二十二歲就英年早逝的作曲家和小提琴家呈上的一份敬意。 英格蘭西南部有個城市叫巴斯（Bath），英文的意思就是“浴室”，因為自羅馬時代起，它就以礦泉沐浴治療而聞名。不過到十七世紀末才開始發展成一個療養勝地。在十八世紀四十年代它已基本建成現今的模樣，因此，在十八世紀它已是英國僅次于倫敦的最時尚的城市，當然這座城市對音樂會、舞會、戲劇、歌劇和其他娛樂形式也就有了強烈的需求。在音樂方面，則主要由當地音樂家組成的音樂社團來組織和進行各種演出活動。其中最重要的一位組織者就是1744年來到巴斯后來成為作曲家、豎琴演奏師和聲樂教師托馬斯·林萊（Thomas Linley, 1733-1795）。1756年5月7日，他的妻子瑪麗·約翰遜（Mary Johnson, 1729-1820）在當地的格林修道院（Abbey Green）生下了第三個孩子、也是他們第一個男孩。這個男孩取了與父親同樣的名字，也叫托馬斯。所以后來人們稱他小托馬斯·林萊。大概與遺傳基因有關，在這個有著八個子女（注：另外四個子女幼年夭折）的家庭中，不單有后來被稱作“英國的莫扎特”的小托馬斯·林萊，其他七位也都是極具音樂天賦的。托馬斯·林萊的三個女兒伊麗莎白、瑪麗和瑪麗亞后來都成了杰出的歌唱家，最小的女兒詹尼出嫁前也是一位出色的歌手。第二個兒子塞繆爾后來成了著名的雙簧管演奏家，第三個兒子奧齊亞斯則是管風琴演奏家，最小的兒子威廉是個作家，但也創作過不少歌曲和合唱曲。當然除了孩子們的天賦外，也和作為音樂教師的父親的培養所作付出的心血有關。十八世紀英國著名音樂歷史學家查理斯·布爾奈（Charles Burney, 1726-1814）在托馬斯·林萊的這八個子女還在少年時代時曾經訪問過這個家庭，親耳聆聽他們唱歌和樂器演奏，事后他說，這個家庭簡直就是一個“夜鶯窩”（A Nest of Nightingales）。 小托馬斯·林萊出生在這樣一個“夜鶯窩”般充滿美妙音樂的家庭環境中，他過人的音樂才華在幼年時就已經被他父親發現了。英國作曲家馬修·庫克（Matthew Cooke, 1761-1829）在他1826年出版的《回憶錄》中關于小托馬斯·林萊的一段中說：“正是發現這個小孩那么早的對音樂表現出了那么高的熱情，他的父親決定培養他成為一個音樂家，為他在音樂理論和實踐的學習上給予經濟上的支持。而孩子的勤奮和努力和快速的進步，讓他父親倍加贊賞?！庇捎谠谶@個音樂家庭中缺少演奏小提琴的，所以父親決定讓小托馬斯·林萊隨當時巴斯最好的小提琴家和樂隊指揮大衛·理查德（David Richards）學習小提琴和聲樂。在十八世紀中葉的西歐，將具有音樂天賦的孩子帶到音樂會或沙龍里為公眾或朋友圈表演是一件很時髦的事，更何況，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據說當時在英國還沒有出現過像小托馬斯·林萊那樣的“音樂神童”。因此，小托馬斯·林萊在七歲時就被父親帶到了位于巴斯西面的勃立斯托爾（Bristol）市的一場音樂會上面對公眾表演了。1763年7月25日的《波德列的巴斯周報》（Boddely’s Bath Journal）上刊載了這么一條消息：“本月29日在溫泉的“羅根”室將為托馬斯·林萊先生舉行一場聲樂和器樂音樂會。音樂會將由巴斯的大衛·理查德先生演奏小提琴開場；上半場結束時，年方七歲的托馬斯·林萊先生的少爺（注：即指小托馬斯·林萊）將演奏一首小提琴協奏曲；下半場結束時，托馬斯·林萊先生、希金斯先生和托馬斯·林萊先生的少爺將一起演唱杰克森的‘悲歌’?！蓖?，小托馬斯·林萊開始隨十八世紀英國最重要的作曲家和管風琴家、英國王室樂長威廉·博伊斯（William Boyce, 1710-1779）學習音樂，直到1768年。1767年，也就是十一歲時，他和姐姐伊麗莎白一起出現在倫敦科文特花園歌劇院的舞臺上，他在十八世紀英國戲劇作家托馬斯·赫爾（Thomas Hull, 1728-1808）的假面劇《仙女的恩惠》（The Fairy Favour）中扮演了主角帕克。當年2月3日的倫敦《勞埃德晚報》（Lloyds Evening Post）上對此作了如下報道：“那位扮演帕克的小男孩在舞臺上又唱又拉小提琴又跳號笛舞（注：Hornpipe，一種英國水手跳的民間舞蹈），這需要具有多么非凡的能力，真讓人驚訝得大跌眼鏡！要知道，他還是個小孩！” 1768年5月11日，十八世紀英國王室畫師、著名的肖像畫家托馬斯·根斯博羅（Thomas Gainsborough, 1727-1788）在給英國作曲家威廉·杰克森（William Jackson, 1730-1803）的一封信中說：“我已經開始在畫小托馬斯·林萊和他姐姐在一起的大畫像了。我想你已經知道，這個男孩將第一次有機會去意大利了?！辈痪?，十二歲的小托馬斯·林萊就被帶到意大利佛羅倫薩，在那里隨意大利作曲家和著名小提琴家皮特羅·納爾迪尼（Pietro Nardini, 1722-1793）繼續學習作曲和小提琴。 1770年4月，仍在意大利隨納爾迪尼學習的小托馬斯·林萊在佛羅倫薩與和他同齡的十四歲的沃爾夫岡·莫扎特相遇了。正是這次短暫的相遇，讓兩位同齡的“神童”成了莫逆之交。這次相遇在莫扎特的父親利奧波德·莫扎特（Leopold Mozart, 1719-1787）4月21日寫給他妻子安娜·瑪麗亞（Anna Maria, 1720-1788）的一封信中講述得很清楚：“在佛羅倫薩，我們認識一個跟納爾迪尼學習小提琴的學生，一位年輕的英國人。這個男孩小提琴演奏得太好了！絕對的好！他和沃爾夫岡同齡，身高也一樣。那天我們正好按亞歷山大-路易斯·勞吉爾醫生（Alexandre-Louis Laugier, 1719-1774）的建議去拜訪博學多才的女詩人希格諾洛·科萊里（Signoro Corelli, 1727-1800），碰巧他也來到了她的家里。兩個男孩輪流作了表演，整個晚上都開心地擁抱在一起。第二天，這位可愛的英國男孩把他的小提琴帶到了我們住處，他拉了一下午的小提琴，沃爾夫岡給他做鋼琴伴奏……。第三天，大公爵的財務總管加法爾德先生請我們吃午飯，他們兩個又在一起輪流演奏了一個下午。后來小托馬斯陪我們回家，知道我們第二天就要走了，他傷心得淚流滿面。當他聽說我們要近中午才走，第二天早上九點鐘又來找我們，他一次又一次地與沃爾夫岡擁抱，并且將那天晚上女詩人希格諾洛為他寫的詩歌送給了沃爾夫岡，然后隨著馬車一直將我們送到城門口。我想你已經想象得到這樣的場景是多么的感人！” 1771年9月音樂歷史學家查理斯·布爾奈在意大利見到了小托馬斯·林萊，后來他寫道：“人們現在稱呼他為‘托馬西諾’（Tommasino）。在整個意大利，他又被稱作‘小莫扎特’，因為他被認為是這個時代最有前途的一位音樂天才?！? 1772年小托馬斯·林萊從意大利回到英國，此時的他在肖像畫家根斯博羅眼里已成為一位英俊、有一雙敏銳而聰明的眼睛、讓人看了就愉快的年輕人。他父親擔任音樂總監的巴斯音樂協會又有了新的活動場所，他的兄弟姐妹也都參加父親組織的定期的音樂會，因此家庭收入不菲，全家搬到了當地豪華的“皇家新月樓”（Royal Crescent）后，進一步提高了他們一家在巴斯的社會地位。他們的演出范圍也從巴斯逐漸延伸到倫敦。小托馬斯·林萊回國后參加了巴斯1771/1772年音樂會演出季的演出。很快他就代替父親領導巴斯管弦樂團擔任指揮同時擔任小提琴獨奏了。1773年他父親與倫敦科文特花園劇院的藝術總監、作曲家約翰·史密斯（John Christopher Smith, 1712-1795）和作曲家、科文特花園劇院的管風琴家約翰·斯坦利（John Stanley, 1712-1786）達成了協議，讓小托馬斯·林萊和他的幾位姐妹能到倫敦科文特花園西區的德魯里巷（Drury Lane）皇家劇院參加神劇的演出。不久他父親又直接擔任這個劇院的指揮、寫作和組織和管理音樂作品的創作。1776年，當他的父親成為德魯里巷劇院的經理之一后，他們全家搬到了倫敦。因此從1773年起到1778年，德魯里巷劇院演出神劇時，經常由他在幕間演奏小提琴協奏曲。在這幾年中他又繼續隨威廉·博伊斯學習作曲。 1773年9月8日，十七歲的小托馬斯·林萊的第一部大型作品《讓上帝升天》（Let God Arise）在沃切斯特音樂節（Worcester Festival）首演。作曲家馬修·庫克評論說：“作品向公眾證實了這位年青人作曲的天賦和才華！”不過，當時人們更多的將他看成是一位極受歡迎的小提琴家，馬修·庫克在他的《回憶錄》中說：“勤奮和毅力使他成為那個時代最杰出的小提琴演奏家之一。從1771年到1776年，他為小提琴創作了不少于二十首協奏曲，其中有許多就是他在德魯里巷皇家劇院演出的，每次演出都獲得了最熱烈的掌聲?！币舱窃谶@幾年里，他創作了一批杰出的作品，其中包括根據十八世紀英國詩人和戲劇作家約翰·霍阿德里（John Hoadly, 1711-1776）按《圣經》中的詩篇改編的劇本創作的神劇《摩西之歌》（The Song of Moses）、為莎士比亞的戲劇《暴風雨》（The Tempest）創作的配樂和為他的妹夫、十八世紀愛爾蘭著名的諷刺作家、劇作家和詩人理查德·布林斯萊·謝里登（Richard Brinsley Sheridan, 1751-1816）1775年所寫的戲劇《杜耶納》（The Duenna）的大部分配樂等。 1776年，二十歲的小托馬斯·林萊根據他的朋友巴托尼安·勞倫斯（Bathonian French Laurence）的歌詞創作了一部宏偉的大合唱“莎士比亞神靈的抒情頌歌”（Lyric Ode on the Spirits of Shakespeare），這是一部為莎翁筆下的仙女、精靈和女巫寫的抒情頌歌。他的兩個妹妹瑪麗和瑪麗亞分別擔任這首頌歌的女聲獨唱。對于這首頌歌，在1824年英國出版的《音樂家詞典》（A Dictionary of Musicians）中說：“作曲者既不是普塞爾（注：英國十七世紀的大作曲家，Henry Purcell，1659-1695）也不是莫扎特，因此這部迷人的頌歌已經足以證明它的作曲者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天才！”在這年3月21日倫敦的《晨報》（The Morning Chronicle）刊載了一篇熱情洋溢的樂評文章，文章說：“這是一部由如此年輕的作曲家用他非凡的才華寫出的作品。序曲的賦格寫得那樣高超，而作品中的那首名為《老阿登最隱秘的地方》的歌曲即使被誤認為是薩齊尼（注：十八世紀意大利著名作曲家，Antonio Sacchini, 1730-1786）或巴赫寫的也不為過。第二部分中雙簧管伴奏的那首歌曲寫得那么陽光而又溫暖，足以顯示出這位年輕的作曲家在他如春天般的生命中所隱含的驚人的創造力?！蓖瑯?，1778年3月16日倫敦《早報》（The Morning Post）在小托馬斯·林萊作品的一次成功的演出后的評論也可以看出公眾對于這位英國作曲家的態度，評論說：“他昨晚獲得了熱烈的掌聲，這證明，英國的聽眾同樣會對他們自己國家真正的天才和他創作的作品給予應有的鼓勵的?！? 自小托馬斯·林萊從意大利回到英國后，他每年夏天都會受邀到林肯郡的格里姆斯索普城堡（Grimsthorpe Castle, Lincolnshire）安卡斯特公爵（Duke of Ancaster）家做客，這位公爵在小托馬斯·林萊童年時就很欣賞他的才華，成為他藝術上的庇護人。1778年7月，作為這位公爵和他家人的客人，他又一次與他的姐妹們去了城堡。8月7日，小托馬斯·林萊和兩個朋友在城堡花園的湖上劃船，不料遇上了一場暴風雨，將小船掀翻了，落水后他試圖游上岸，但未能成功，二十二歲的小托馬斯·林萊不幸溺水身亡。8月11日倫敦的《晨報》報道了這一消息：“上星期三，小托馬斯·林萊先生不幸掉進一個屬于安卡斯特公爵的湖里身亡。整整四十分鐘后，他才被找到，雖然盡一切努力進行了搶救，但沒有效果。這一不幸事故奪去了他所從事專業中的一位非常有成就和極為寶貴成員的生命“。1778年8月11日他被安葬在埃德納姆教區（ Edenham Parish）教堂。小托馬斯·林萊過早的夭折是英國音樂史上的一個不幸。 小托馬斯·林萊在其短暫的一生中雖然創作了包括合唱歌曲、神劇、小提琴奏鳴曲和小提琴協奏曲等許多作品，然而1809年2月24日倫敦德魯里巷皇家劇院的一場大火將他大部分作品的原稿燒成了灰燼。不過，從殘存下來為數極少的作品中，人們已經可以感受到他對旋律把握的嫻熟，對位處理的天賦和不同反響的音樂想象力。在他殘存的作品中，就有上面提到的大合唱《莎士比亞神靈的抒情頌歌》以及神劇《摩西之歌》。這些為數極少的作品今天都已由Philips、Helios、Oehms等唱片公司推出了CD，成為研究這位作曲家極為寶貴的音樂文獻。在作曲上他還給了他父親很多幫助，他們父子兩人合作的作品（主要是宗教音樂和歌曲）已被編為兩集出版。作為當時公認的杰出的小提琴家，他創作了至少二十首小提琴協奏曲，然而完整留下來的只有一首，即《F大調小提琴協奏曲》。這首協奏曲的原稿在作曲家去世后被收編在英王喬治三世（George III of the U.K., 1738-1820）的紀念文集內，現收藏在大英圖書館的皇家音樂藏品館中。多數研究者們認為這首作品可能是作曲家從意大利回國后創作的，因為在他的音樂語匯、節奏和旋律的風格中可以聽到除了受當時旅居倫敦的德國作曲家約翰·克利斯蒂安·巴赫（Johann Christian Bach,1735-1782）和卡爾·阿貝爾（Carl Abel, 1723-1787）的影響外，更多的是帶有他的老師納爾迪尼以及其他意大利作曲家對他的影響。特別是在第一樂章的小提琴獨奏部分，與他在離開英國前創作的小提琴協奏曲相比，要多樣化得多。它不只是由快速音階和琶音組成，而且還借用了副部的主題，常出現在小提琴的最高音域中，同時用三、六、八度和弦模仿號角的聲音。樂隊演奏部分的創作也是異乎尋常的多樣化和富有想象力，色彩也非常絢麗，圓號和大管將弦樂隊的低音部分音色襯托得十分豐滿。第二樂章是一首簡短而熱情的慢板，采用了當時流行的蘇格蘭風格的曲調，旋律優美感人。第三樂章采用了回旋曲式。眼前節奏歡快的加沃特舞曲與似乎來自遠方的風笛聲交相呼應著......。 寫到這里，已經是2018年的1月27日了。窗外又下起了大雪，這是兩天來的第二場大雪，對面房頂屋檐下掛著一條條冰凌，外面確實很冷。不過，室內還是“溫暖”的，因為放在書桌前的CD音響中正在放送著七年前我從網絡電臺中錄下并刻制成光盤的小托馬斯·林萊的《F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我已記不得將它從我的“音頻資料庫”中拿出來聆聽多少次了，但是今天又一次拿出來卻是為了給二百六十二年前的1月27日誕生的莫扎特的在天之靈聽的。我不知道莫扎特身前是否聽到過這首協奏曲，但如果他在天之靈今天果然能聽到，那他肯定是會感到欣慰的，也肯定是會為他的這位同齡的好友感到驕傲的。因為早在1784年，莫扎特就對他的朋友愛爾蘭男高音歌唱家和作曲家邁克爾·凱利（Michael Kelly, 1762-1826）說過：“林萊是一個真正的天才，要是他還活著，必定是這個世界音樂殿堂最偉大的裝飾者之一”。此刻，穿過窗外，我看到的似乎不是滬上十年來罕見的漫天大雪，而是看到了二百多年前意大利的佛羅倫薩，兩位十四歲的男孩“奧地利的莫扎特”和“英國的莫扎特”正在嬉戲歡笑，正在一起拉小提琴，正在熱烈擁抱......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我上傳到《優酷網》的小托馬斯·林萊的《F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由斯洛文尼亞女小提琴家米莉揚·康?。∕irijam Contzen）演奏小提琴，巴伐利亞室內愛樂樂團（Bavarian Chamber Philharmonic Orchestra）協奏，萊因哈德·戈貝爾（Reinhard Goebel）指揮。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M2MTU4MTE0NA==.html?spm=a2h3j.8428770.341605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