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頭圖： 埃爾加（左上）； 杜普蕾（右上）； 馬友友（左下）； 麥斯基演奏的埃爾加大提琴協奏曲的CD（右下）。 在暫別了上海近四個月后，當3月19日那個夜晚，在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回響著的由王?。↗ian Wang, 1968-）主奏大提琴﹑倫納德·斯拉特金（Leonard Slatkin, 1944-）指揮上海交響樂團協奏的被譽為近現代最著名的九大大提琴協奏曲之一的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一大提琴協奏曲》，還在滬上的愛樂者們腦海里“余音繚繞”時，這位48歲的旅歐大提琴家又要隨指揮家馬克·艾爾德爵士（Sir Mark Elder，1947-）率領的英國曼徹斯特哈雷管弦樂團（Halle Orchestra in Manchester, England）又將于7月14日在上海大劇院與上海的愛樂者們見面了！ 王健這次帶來的曲目不是別的，而是早已在無數愛樂者中膾炙人口的英國作曲家愛德華·埃爾加（Edward Elgar, 1857-1934）的《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Cello Concerto in E minor, Op.85）。作為一個對古典大提琴音樂情有獨鐘的我來說，對王健主奏的這首協奏曲并不陌生。早在十年前，也就是2006年10月，在第九屆北京國際音樂節上，王健在北京保利劇場與指揮大師謝爾蓋·切利比達克（Sergiu Celibidache, 1912-1996）的弟子﹑杰出的捷克指揮家吉利·貝洛拉維克（Jiri Belohlavek, 1946-）和英國BBC交響樂團（BBC Symphony Orchestra）合作首次向中國樂迷們精彩地演繹了埃爾加的這首名曲。我雖無緣去保利劇場聆聽他的演出，然而，觀看這次演出的實況錄像卻一次次讓我仿佛身臨現場。他在這首名曲的演奏中用極為嫻熟的指法和弓法對作品內涵作了深度的表達。在第一樂章中，王健就如同在陳述一段遙遠但卻是刻骨銘心的往事，沒有過分的情緒渲染，但卻不帶絲毫的掩飾地將作曲家那已沉入心底的那份憂郁和傷感真摯地表達了出來。在諧謔曲風格的第二樂章中，其左手可被形容為“顆粒性”的按弦﹑撥弦與右手靈活自如極具彈性的運弓，將飛駛般的十六分音符演繹得那么干凈而利落，充分展示了這位當時年僅38歲的年輕大提琴家不凡的技術功底。在洋溢著英國貴族式田園牧歌式般的第三樂章中，王健將作曲家的那份既有翱翔藍天追求自由的想象，又有說不明道不白的惆悵情懷作了極有分寸地把握。充滿強烈戲劇性效果的第四樂章無疑是王健在這場演出中最為出彩的部分。在樂隊強奏的背景下，大提琴將那充滿生氣和勇氣的主題終于不可遏制地如火山爆發似地沖了出來，作曲家深藏于心底的隱匿的傷感瞬間升華為絕不向命運低頭的呼喚和勇敢的抗爭，加上那略帶歌唱性和充滿激情的主題旋律再現，王健與樂隊一起最終將樂曲推向了高潮，讓人聽完后久久無法平靜下來。難怪，樂曲一結束，全場一片暴風雨般的掌聲，據說長達整整12分鐘！ 說來慚愧，盡管自詡已有六十多年古典音樂愛樂史的我，直到八十年代末，才知道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德沃夏克的《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外，還有這么一首完全可以與其并列為“不朽”的埃爾加的《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說實在的，在這之前，我對埃爾加的作品并不怎么熟悉，聽得也少。當然，老埃的小提琴小品《愛的敬禮》（Salut d'Amour）﹑管弦樂小品《晨之歌》（Chanson de Matin）﹑管弦樂《幼兒園組曲》（Nursery Suite）﹑《謎語變奏曲》（Enigma Variations）以及他的《B小調小提琴協奏曲》（Violin Concerto in B minor）還是不錯的。所以當看到有介紹說英國人把他稱作是“英國的貝多芬”，是“英國自巴洛克時期的大作曲家亨利·普塞爾（Henry Purcell, 1659-1695）后隔了近二百年才出一個的大作曲家”，我總覺得有點茫然，埃爾加真有那么偉大嗎？可自從有一次在上海人民廣播電臺的《立體聲之友》的節目中聽到了他的《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后，可以說在一瞬間就把我對老埃的看法和認識完全改變了。是的，記得當時我曾激動地打電話告訴一位好友說：“不需要再聽埃爾加的其他作品了，就此一首大提琴協奏曲，埃爾加在我心目中，就已經是不朽的了！”而那次聽到的正是由法裔英國女大提琴家杰奎琳·杜普雷（Jacqueline du Pré, 1945-1987）與指揮家巴比羅利（Sir John Barbirolli,1899-1970）指揮倫敦交響樂團合作演奏的版本。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正是由杜普雷演奏的埃爾加大提琴協奏曲的這一版本，讓許多以前和我一樣對埃爾加不甚了解的愛樂者知道了埃爾加，從而更多的了解他的作品，喜歡上他的作品；反過來，也正是她對古典浪漫主義音樂大師們的大提琴曲目堪稱經典的詮釋，特別是與巴比羅利合作的對埃爾加的這首大提琴協奏曲的至今都無人能出其右的演繹，成就了她成為二十世紀最為著名的大提琴家之一，成為音樂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和最出色的女大提琴家。而從1961年即16歲在維格莫爾音樂廳登臺首演到1973年2月在倫敦舉行最后一場音樂會，她的全部演奏生涯是那么的短暫，僅僅只有十二年，而其中在國際樂壇上的演出生涯不過四年。作為一名女性的大提琴家，她所取得的成就在音樂史上是罕見的。有人說，杜普雷的成功“實現了一種連作曲者本身也會贊賞的理想?！?。這不是偶然的。從13歲練習大提琴協奏曲開始，她就與埃爾加的這首作品結下了不解之緣?？梢哉f她是用了自己的青春以至生命來學習﹑領悟作曲家到了62歲才完成的這首協奏曲中那一個個音符中所隱含的遲暮的蒼涼和懷舊的傷感，那明知正在老去的自己在客觀世界無情挑戰前已經是力不從心，然而卻仍有“鼎實未成心尚苦，不甘桃李傍疏籬”的那種“不甘”，和仍要掙扎﹑仍要拼搏的那種“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钡睦硐牒颓閼?。從一個時年才二十歲的年青姑娘手指尖傳遞出來的琴音，能如此貼切而精準地傳遞出那位飽經風霜年逾花甲的作曲家企盼向世人表達的所有復雜的情感和矛盾的心理，“似逐春風知柳態，如隨啼鳥識花情”，這不僅需要全身心的感情投入，更需要“杜鵑啼血”般的舍身忘我！寫到這里，不僅想到許多文章在講述杜普蕾時都會引用的一段故事：二十世紀杰出的匈牙利裔美國大提琴家史塔克（Janos Starker, 1924-2013）有次乘車，聽見廣播里正播放大提琴曲，便問旁人是誰演奏的。旁人說是杜普蕾。史塔克說：“像她這樣把所有復雜矛盾的感情都投入到大提琴里去演奏，她肯定活不長久?！边@段故事中所說的史塔克聽到的究竟是哪首大提琴曲，甚至故事的真實性，我并不清楚，然而，只要是認真聆聽過她的演奏（包括她演奏的各種音視/頻資料），是會聽得出杜普蕾確實是在用生命演奏，為了演奏藝術的完美，她是不惜一切的。即使是在她已經離世近三十年的今天，1965年8月19日EMI公司推出的她與巴比羅利合作在倫敦金斯威音樂廳錄制的埃爾加的這首大提琴協奏曲，仍是該公司有史以來最成功的古典音樂CD，也是直到今天依然是最暢銷的古典音樂CD之一。其中大提琴的音色﹑質感和泛音之美可以說是超群的，再加上樂隊有張有弛富有激情的烘托，整個音場寬廣而宏大。在第三樂章（慢板）中杜普蕾與樂隊像一對戀人互訴衷腸似的一唱一和，極具感染力。這些年來，每當我拿起EMI公司的這張CD時，腦海中出現的正是這位喜愛穿著花連衣裙的女神演奏大提琴時“似已不在凡間”而到達所謂“物我兩忘”境地的那種神情，整個樂隊在巴比羅利指揮下與她在靈魂深處進行著情感的交融。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美，是很難用準確的語言來描述的，因此也根本無法估量出它有多么的珍貴。然而，杜普雷42歲短暫的生命如同色彩繽紛的煙花，驚艷而璀璨，而后又在一瞬間化為點點星星，落入寂寥的夜空。這里，借用克里斯多夫·魯本（Christopher Nupen）導演的電影《回憶杰奎琳·杜普蕾》《Remembering?Jacqueline?du?Pre》中的一段臺詞：“從樸實到奔放到音樂中最動人最強烈的部分，她能夠以幾乎沒有人有過的方式來觸碰我們的心靈，帶領我們瞥見另一個世界。我們無法確切描述她的天份，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憶并感恩她,讓我們感受到這世界變得更美好，并懷念她觸碰我們心靈深處的奇妙方式?！? 埃爾加的《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問世后不到一年，即1920年，埃爾加的愛妻﹑比他大八歲的愛麗絲（Alice Elgar, 1848-1920）病逝，喪偶之痛，讓他從此一蹶不振，在此后的十四年里，埃爾加再也沒有寫出更好的作品來了。在這首協奏樂譜的最后一頁，埃爾加寫了“RIP”三個字母，意思是“愿靈安息”（Rest in Peace）。因此，傾他一生之力所創作的最后的這首大型管弦樂作品，既可說是獻給愛妻愛麗絲的一首“安魂曲”，也可以說就是他的“天鵝之歌”。整個作品既充滿了對生命價值的探索與思考，又充滿了感性與理性的矛盾與沖突。由于樂曲情感極為真摯，情緒起伏很大，要很好地把握好其間的平衡，演奏的難度確實是很大的。所以，盡管1919年10月26日由菲力克斯·沙爾蒙（Felix Salmond, 1888-1952）演奏大提琴﹑作曲家親自指揮倫敦交響樂團協奏的首演并未獲得成功，然而，隨后經他的一位知心的女大提琴家皮亞特里斯·哈里遜（Beatrice Harrison, 1892-1965）的反復介紹，特別是二十世紀前期西班牙偉大的大提琴家巴布羅·卡薩爾斯（Pablo Casals, 1876-1973）演奏的唱片推出后，人們開始越來越深刻地認識到這首作品的價值，因而很快成為近百年來頂尖的大提琴家們爭相演奏的保留曲目。這首協奏曲的各類音/視頻出版物則更是琳瑯滿目。據不完全統計，現在光是網上能購買到的這首作品的CD或DVD的各種版本就有近八十種。 當然，杜普蕾與巴比羅利的這個版本迄今為止無可爭議的最佳演繹版本，但也并不是說，埃爾加的這首作品只有杜普蕾的版本可聽。像索尼（Sony）公司推出的由馬友友（Yo Yo Ma, 1955-）與指揮大師普列文（André Previn, 1929-）指揮倫敦交響樂團合作演奏的CD版本，就是是一個例子?？梢哉f，馬友友的這個版本是自杜普蕾之后能最大程度詮釋和再現埃爾加作品本意的一個版本。馬友友演奏時所用的意大利1712年制作的達維多夫·斯特拉迪瓦里斯（Davidoff Stradivarius）大提琴正是杜普蕾身前所用的那把名琴。他對這首作品潛心的研究和深刻的理解，他對作曲家和對杜普蕾的尊敬和懷念，他那份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大氣和演奏時極富表現力的動作，加上與大師普列文指揮的樂隊配合的默契，讓這個版本也極具魅力。例如在第一樂章回到再現部前，馬友友讓樂句從遠方“飄來”，突出了作曲家內心對美好愿望的追求，但卻可望而不可及的那種力不從心和萬般無奈，因而極為感人。第二樂章中，馬友友將隱藏在樂曲明快氣息下的一絲嚴肅作了極細膩的表露，人們從中聽到了在人生漩渦中對不可測的未來的那種憂慮和不安。而在倍感傷懷的第三樂章（慢板）中，通過馬友友特有的華裔血液中隱含的東方式的纏綿和含蓄，將作曲家在作品中所想反映的對相濡以沫三十年﹑在事業上全力支持自己的愛妻不久人世的眷戀不舍﹑不甘和無限的惆悵與憂傷，期望能夠讓這首作品作為兩人最后相處的紀念的那種復雜的心情，作了細致入微的刻畫，而旋律又是演奏得如此抒情和優美。在末樂章的尾聲中，經過那威風凜凜的英國風格的第一主題再現一直到新主題出現后，馬友友才將速度一次一次地變慢，這樣的處理，使樂曲既充滿了深深的絕望與悲憤，又充滿了無盡的嘆息和憐惜，從而將極具懸念的結束句渲染得更具有戲劇性。當然，馬友友的這個版本也被有些人詬病為過分的“貴族化”，對此我并不茍同。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認同的，“與杜普蕾相比，馬友友演奏的是‘別人’的故事，而杜普蕾則把自己放入了故事中?！? 俄羅斯大提琴學派第三代的優秀代表﹑有幸隨前輩格雷戈爾·皮亞蒂戈爾斯基（Gregor Piatigorsky, 1903-1976）和姆斯蒂斯拉夫·羅斯特羅波維奇（Mstislav Rostropovich, 1927-2007）研習琴藝的大提琴家米沙·麥斯基（Mischa Maisky, 1948-）對于埃爾加的這首大提琴協奏曲曾經這樣說過：“我還在莫斯科音樂學院求學時，埃爾加（的作品）并不流行，后來偉大的杜普蕾來了，她在莫斯科演繹了埃爾加（的大提琴協奏曲），令我們嘆為觀止。后來我收藏了她所有的專輯，我們還成了好友，我為她演奏，也常去看望她”。麥斯基承認，埃爾加（的大提琴協奏曲）是杜普蕾的專利，之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碰這首作品，也是擔心自己會不自覺地去模仿杜普蕾。麥斯基第一次為DG公司錄制這首作品是在1990年，由指揮大師朱塞佩·西諾波利（Giuseppe Sinopoli, 1946-2001）指揮愛樂樂團（Philharmonia Orchestra）協奏。在這個版本中，我們聽到的是用他俄羅斯式的內心壓抑但又充滿熱情的演繹。他忠實地表達了作曲家對自己這首作品所作的評價：“這是一部大型的作品，它不錯，也充滿活力?！保ˋ Big Work, and I Think Good and Alive）。麥斯基認為，在演奏中盡管樂譜是第一位，但面對樂譜上的一個個音符，“情感因素比技巧完美要重要得多”，對他而言，“情感與樂譜從來不處在對立面，重要的是拿捏一種平衡感?！?。麥斯基在第一樂章中間部分的那段流動的旋律中所表現出的如愛的傾吐般的甜美和對往昔美好時光如詩般的回憶，可以說是感人肺腑。它不僅與這個樂章的開頭，也就是大提琴所演奏的那個飽含深切的傷感之情并連續往下作六度模進鋪陳的音調動機，仿佛要將心中的全部壓抑和痛苦沉入深淵的主題，作了鮮明的感情對比，而且取得了這一樂章所希望的平衡。在被著名的埃爾加研究專家邁克爾·肯尼迪（Michael Kennedy, 1926-2014）稱之為“一首埋藏在深處的使人落淚的哀歌”的第三樂章中，我絲毫聽不出被一些樂評家詬病的所謂麥斯基“常常過分隨心所欲”的影子，相反，大提琴上的悠長旋律連綿不絕，肅穆而端莊，感情又是如此深邃，沒有一點情緒的夸張或任意的渲染，讓人久久難以忘懷。記得羅斯特羅波維奇曾經稱贊麥斯基是“年輕一代大提琴家中最杰出的天才之一。他的演奏將詩意、精致的優雅感與強烈個性和輝煌技巧融為一體?！丙溗够倪@個版本完全證實了這位老師對自己愛徒的評價是一點也不過分的。值得一提的是，作為二十世紀杰出的大師級的大提琴家羅斯特羅波維奇本人，身前為許多大唱片公司專門錄制過幾乎所有著名的大提琴協奏曲，而唯獨沒有專門錄制過埃爾加的大提琴協奏曲。目前有的錄音資料只是他1967年2月28日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由前蘇聯指揮大師根納季·羅杰斯特文斯基（Gennadi Rozhdestvensky, 1931-）指揮倫敦愛樂樂團（London Philharmonic Orchestra）協奏的音樂會的現場錄音，多萊米唱片公司（Doremi Records）于2009年推出了這個現場錄音的CD；以及同年7月5日在倫敦皇家節日大廳由羅杰斯特文斯基指揮倫敦交響樂團協奏的音樂會的現場錄音，BBC唱片公司（BBC Legends）于2011年推出了這個現場錄音的CD。至于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樂評家們也眾說紛紜。我想，也許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老羅在樂壇上如日中天的時候，埃爾加的作品在前蘇聯沒有受到重視，等到老羅的學生杜普蕾在樂壇上將埃爾加的大提琴協奏曲一炮打響后，老羅已深感“后生可畏”，不必再與自己的學生“一爭高低”了！ 是的，就如前面已經說過，正是埃爾加，讓英國在世界音樂史上取得了一個幾乎可以與歐洲大陸的德﹑奧﹑法﹑意﹑俄等古典音樂的“大國”平起平坐的地位，他的作品已成為歐洲古典音樂的重要組成部分。埃爾加的《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成就了杜普蕾；反過來，杜普蕾演奏的埃爾加的《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又進一步成就了埃爾加。今天，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年輕大提琴家們正在以他們各自對這首早已成為經典的埃爾加的大提琴協奏曲的認識和理解，融入自己的特質，做著各種各樣的演繹，從而使這首名曲以更加多樣化的演繹版本提供給日益增多的“埃粉”們分享。本文一開始介紹的王健就是其中的佼佼者?，F在，王健來了，帶著他那把由美籍華商林壽容先生提供的名貴的1622年意大利阿瑪蒂（Amati）大提琴來了！這位十年前曾在北京保利劇場演奏埃爾加的這首協奏曲中十分出彩的大提琴家，在經歷了這十年磨礪后，在即將來到上海再次演繹埃爾加的這首作品時，一定會給愛樂者們帶來一場更加不同凡響的視聽盛宴，毫無疑問，這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1965年由杜普蕾與指揮家巴比羅利指揮倫敦交響樂團合作演奏的版本。 http://www.ncpa-classic.com/2012/02/22/VIDA1329880202585642.shtml 或 http://www.iqiyi.com/w_19rsh9lwj9.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1970年由杜普蕾與指揮家巴倫博姆（當時是杜普蕾的丈夫）指揮費城管弦樂團合作演奏的視頻版本。 http://v.ku6.com/show/aF0427X2yg7Wld-s.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由馬友友與指揮家巴倫博姆指揮合作演奏的視頻版本。 http://v.ku6.com/show/Reg-zUpae307AaR6NwRo0A...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由麥斯基與指揮家西諾波利指揮愛樂樂團合作演奏的版本。 http://v.qq.com/boke/page/z/p/c/z01533zftpc.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觀看2006年10月，在第九屆北京國際音樂節上，王健在北京保利劇場與指揮家貝洛拉維克指揮英國BBC交響樂團合作演奏的版本。 http://v.ku6.com/show/RUdC4ktxZ79T54SlsXYR9A...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