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4-04-23 上午 /閱讀:1098 /評論:5
市退教協璜土分會 謝文俊 1957年,我畢業于澄西中學,由于家境困難,我報考了無錫師范。錫師在全省范圍內僅招一個班40名學生,而當年報考人數竟有1094人,錄取率為1/27.5,澄西中學去報考的8名學生竟錄取了2名,我也是其中之一,從此我走上了從教之路。 1960年,我從錫師畢業,無錫師專來我們班直接招生,條件是出身好,年齡小,成績優,我剛好符合以上條件,幸運被報送無錫師專,這樣又在我錫師專理化科讀了二年。1962年畢業,又逢教育事業調整,本來師專畢業一般是面向初中,由于當時中學不缺理化生教師,所以我們理化科畢業生一律去小學任教,家住無錫市的去市區小學,其他市縣的一律分配到縣區小學。當時我是理化科班長兼團支部書記,校領導對我和其他三位學生干部特別照顧,一再要求無錫縣文教局把我們分配到中學,一星期后,我被分配到無錫縣藕塘中學任教,開始了曲折的從教生涯?;仡櫸覐慕探洑v之所以曲折,我想也許是兩個原因:一因我是外鄉人,調動容易,到這到那都一樣,領導好做工作。二是也許領導看我聽話,肯做事,所以我從教以來到過2縣市6個鄉鎮,9所學校5個單位。1962年無錫師專畢業后第一個就去藕塘中學任教,藕塘在錫西,從無錫到藕塘只有輪船,每天1班,早上從無錫坐船,經二、三個小時到達藕塘鎮北,上岸后肩挑行李(一頭板箱,一頭被鋪),穿鎮區向南3里到藕塘中學,這原是一所農中剛好轉為公辦,校舍原是一座祠堂廟,新建四個教室,就成了一所初中,無論遠看近看都難以想象是一所學校,更不是一所初中,但總算走上了教育之路,所以還是帶了滿腔熱情開始了教學生涯,該校有6個班,近20名教職工,由于剛轉為公辦,民辦教師為主。因此對我這個正規師專生的到來,領導十分器重,讓我當了初三甲班的班主任和教二個班化學、物理,由于領導的信任和培養,一年下來,我班居然也有幾名同學考上了梅村、洛社等中學。為此,我也被評為縣先進教育工作者??墒呛镁安婚L,剛一年,藕塘初中又轉為民辦,當時縣文教局規定,在藕塘中學的公辦教師,要繼續當公辦教師的去小學,如要繼續當中學教師的轉民辦,權衡再三,我決定去小學。1963年夏天,我分配到錫北八士鎮,在石家浜一所村小任教。1965年5月,中心領導突然決定我去鎮西北的辛巷小學代校長,開始了領導生涯。幾經調動,1989年8月,回到江陰,1993年才真正葉落歸根,任璜土中學校長. 十一屆三中全會前,當教師的確是艱苦的,臭老九的地位且不說,主要的是學校條件極差,住和行都是現代人難以想象的。先說住,我說我這一生,當過大王、土地老爺,也做過老祖宗。因為過去的學校,特別是初中、小學大都是由祠堂、廟宇改造而來的,能有課桌椅、黑板的就是教室,可擋風雨的就是宿舍。難忘在辛巷小學住宿,該小學原是辛家祠堂和大皇廟,孤零零在村東頭,群眾有時來校閑聊,往往會講到什么地方放過長生牌位,什么地方有多少菩薩,什么地方存放過棺材,什么地方有個大仙堂……當時聽聽無妨,到星期六晚上日子就不好過了(過去教師都要求住校夜辦公,只有星期六放學后才可以回家,星期日傍晚即回校)。星期六放學后,本地人都回家了,我光棍一條,孤身一人無地方可去,只能住校,自燒自吃完晚飯后,一無電視看(電燈也沒有),又無其他娛樂活動,晚上一團漆黑,陰森森一片,稍微在煤油燈下看看書,只好上床睡覺。這時群眾的閑聊語言浮想聯翩,難以入睡,加上夜深人靜,空蕩蕩的院內稍有動作,就感到聲響極大,確實令人心虛心寒,往往徹夜難眠,有時在朦朧之中,感到胸口被壓,渾身動彈不得,歷經拼命掙扎,醒來大汗淋漓,心想,難道真的有“狐仙壓人”的事嗎?其次說行,七八十年代前,農村無大道,只有田間小道,眾人都走的稱大路,我在辛巷小學時,離八士鎮有七八里,走走一個多小時,那時會多,校長經常開會,一般是下午去,晚上回來。記得有一次開完校長會,路過石家浜小學,他們硬要我吃完晚飯回去,當天細雨朦朦,(俗話說迷迷風,晰晰雨),到辛巷小學還有五里路 ,走大路稍遠一點,走小路稍近一點,但要經過一座浮擱棺材,當時有點心虛,心想還是繞過去走吧,不了一繞繞出了問題,只管悶著頭走,兩邊都是剛蒔完秧的稻田和連片的桑田,走了好一會兒,看看還是稻田、桑田,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這時心里好急啊,額頭、背心冷汗直冒,心想難道是老輩人說的我真的“鬼迷”了嗎?突然想到老輩人的提醒,“停下來小個便”,我想不妨試一試,所以故作鎮定小個便,定定神,辯辯方位,總算找到了目標,走上了大路,一溜小跑,回到學校,想想現在做老師,天天回家,住在家里,即使住在學校,也是在鎮上,嶄新樓房,設備一應俱全,晚上活動,豐富多彩,行的方面更是條件優越,出行以車代步,教師私家車越來越多。我是1975年好不容易托人買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從此以車代步,一家出門我當車夫,但比走總要方便了。特別是1980年調陽山中心,舍不得乘車去,一個來回一元多,一月五六元錢,為此每周都是騎車來回,單程2.5小時,周一早上天不亮動身,保證七點前到校,周六放學后回八士鎮天已黑,苦和累是可想而知的,所以說現在當教師的確是幸福的。
作者署名為謝文俊,但頭像、標簽卻是周洪生。估計此文在“舊網”是經周洪生之手而發表的。這種情形還發生在其他文中。這類事如何處理,望編輯給予幫助。
作者署名為謝文俊,但頭像、標簽卻是周洪生。估計此文在“舊網”是經周洪生之手而發表的。這種情形還發生在其他文中。這類事如何處理,望編輯給予幫助。
又讀到一篇“失檔”無錫師專校友的文章?!皼]有當年的師專母校就沒有此后的教育人生”,這是大多數校友的心聲。 本文真實記錄了當年入職的不易,特別是職后的艱辛和考驗,從一個特殊視角勾勒出本地農村中小學教育發展的一個側影。其中不少細節,令人唏噓不已,作者幾度言及“現代教師”的“幸?!?,不知目前在崗的老師們能否認同?
雖然沒有直接回憶師專的生活,但兩年師專對作者人生的影響蘊含其中。
前幾天原無錫師專1962屆理化科畢業生及教師代表二十余人,受謝文俊之邀,在無錫校友感覺“很漂亮很不簡單”的江陰璜土中學聚會,會商為師專寫回憶錄之事。 再讀此文,深深感到璜土中學老校長謝文俊在師專畢業后走的從教之路真是曲折艱辛:“我從教以來到過2縣市6個鄉鎮,9所學校5個單位?!薄跋日f住,我說我這一生,當過大王、土地老爺,也做過老祖宗?!薄捌浯握f行,七八十年代前,農村無大道,只有田間小道,眾人都走的稱大路,” 這樣的校友,像火種一樣,遍布無錫教育界。